少年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含水的圓潤杏眼迷離半眯,水霧模糊了眼前的景象,隻見一人朝自己靠近,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完全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水潤潤的軟唇被另一瓣唇含住,濕熱的舌頭順著他美好的唇形描摹,似是在清洗,卻又飽含著情意。
尾椎被一隻手虛虛抵住,伴隨著親吻的動作,那隻手一路順著尾椎緩緩上移,經過的每一個地方皆引起一陣戰栗。
葉歡寧在發抖。
起初款冬以為他在害怕,遲疑著想要不要停下來,卻見葉歡寧眼神並未恢複清明,還是呆滯的樣子。
對上少年恍惚的眼神,款冬心中生出趁人之危的負罪感。可負罪感剛生出,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舞台上穆澈親吻葉歡寧、對方還絲毫不避的樣子。男人頓時怒火中燒,拾不起理智了。
舌尖頂開本就毫無戒備的唇縫,貪婪地從中汲取酒的苦味與獨屬於少年的甜味,苦味不及甜味味道好,為了多品嘗這分甜,他攻勢猛烈又頗有技巧,動作間還有幾分輕柔,縱使葉歡寧的嘴唇早就被人親腫過,此刻也不會覺得痛,反而舒服地眯著眼往款冬懷裡靠。
款冬吻技比湛雲洛好太多,後者是像隻小狗一樣亂舔亂咬,葉歡寧隻覺得粗暴,再加上人當時清醒著,有羞恥之心,當然不可能接受親吻。
不像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知道感覺很舒服,還不自覺地回應起來。
可他不會換氣,清醒的時候不會,醉了之後就更不會了。
所以他沒堅持多久,勾著款冬的肩膀回應了人一會兒,就開始發出“嗚嗚”的抗拒聲。
款冬也沒想折磨他,聽他不願意了,便鬆開他。
一段旖旎曖昧的吻結束,兩人緊貼的嘴唇分開。
款冬看著因為一段吻而呼吸不暢、本來臉頰就因為醉酒發紅,現在變得更紅了的葉歡寧,剛想幫人係好浴袍帶子,就聽見少年喘了一會兒氣,用綿軟的聲音撒嬌似的說:
“湛雲洛,不準親了!”
款冬的手已經放在他腰間的浴袍帶子上了,突然聽見這一聲,動作一頓,旋即又快速幫他穿好浴袍,再把床上平鋪的被子掀開,把人塞進去,全程動作一氣嗬成,似是沒受到這句話的影響。
隻有他自己知道,肯定是受了影響的。
他還當是舞台上那個演吸血鬼的小鬼親的,原來是另一個小鬼啊。
就是之前給葉歡寧補課時、在一旁搗亂的那個幼稚少年?
真是好巧不巧,這兩個小鬼都是enn的副幫主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因為爭風吃醋反目成仇?他還挺想看看兩人你給我一拳、我還你一腿的場景呢,一定很有意思吧?
彎著腰幫葉歡寧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後,恰好與葉歡寧睜著的雙眼對上,對方本來頭沾著枕頭已經要睡了,忽然與款冬對上眼,又警惕地將半閉的眼睛全睜開了,像是在提防款冬再親上來。
款冬輕輕拍拍剛掖好的被角,“早點睡吧,我走了。”
可能是剛剛親過一次,葉歡寧把他當成湛雲洛了吧,生怕人再親,葉歡寧連忙雙手拉著被子擋住自己的嘴巴,就留下一雙水潤潤的杏眼看款冬,甕聲甕氣道:“快走。”
“嗯,我走了。”款冬起身離開,到門口時順手幫他把房間的燈關了,出門後反手帶上門前,又小聲對門內說了句,“生日快樂。”
這個音量,葉歡寧大概率是聽不清的。
……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葉歡寧床頭放著的手機準時響起鬨鈴。
他被鬨醒了,眼皮子卻沉得很,乾脆不睜眼,手伸出被子一陣摸索,摸到了手機送到麵前,這才睜開眼,把鬨鐘關了,再看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