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寧正在低頭洗手,雖然麵前有鏡子,但他一眼都沒看。剛洗完手關了水龍頭,下意識抬眸看了眼鏡子,隻見身後有個人影飛速跑來,還未來得及看見人的臉,一雙手就從背後伸出來摟住他的腰。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都沒反應過來,愣了兩三秒。
身後的人動作大膽,語氣還是葉歡寧熟悉的語氣,委委屈屈的:“你剛剛踢了我一腳,都沒點表示的。”
葉歡寧這才回過神來,怯怯地推了他一下,“你、你先鬆開!想乾嘛呢?”
“我不鬆!你剛剛踢了我一腳,好痛。你知道你踢了我哪兒嗎?我要是因此以後娶不了老婆了,你是不是得對我負責?”湛雲洛語氣控訴中帶著點兒可憐巴巴,他將臉靠上少年的肩膀,話音剛落,不經意間輕輕吸了吸鼻子,還能聞到熟悉的梔子花味洗發水。
其實以前湛雲洛對香水什麼的都不感興趣,甚至葉歡寧用的也不是什麼香水,隻是洗發水,留香沒有香水那麼濃,可就是這種淡淡的香味,格外令人沉迷。
說是突然對香味感興趣,其實是對這個香味的主人感興趣吧?
因為葉歡寧的主動疏遠,他已經好些天沒聞見這個味道了。突然之間再聞到,怪想念的,他沒忍住側過頭來對著人白皙的脖頸用力吸了兩下鼻子。
明明想聞的是人發絲上散發的味道,動作卻是對著脖頸,溫熱又厚重的鼻息噴灑在敏感脆弱的脖子上,嚇得葉歡寧趕緊趁著人沉醉於聞味道的時候用力將人推開。
湛雲洛被推得後退了幾步。
他的後背正對著洗手間的門,所以葉歡寧把人推開後,都不好趁機跑出去,因為人恰好把他的退路擋住了。
沒辦法逃避,葉歡寧一臉嚴肅地瞪他:“要說話就好好說,彆老是動手動腳的,你這樣,讓我一點兒也不想和你聊下去。”
“你總是不理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嘛。反正肢體語言也是語言,不說話,抱一抱也不行嗎?”
湛雲洛就仗著自己相貌的天生優勢,裝可憐一裝一個像,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委屈還是假委屈。
反正和湛雲洛認識這麼久了,也被人用這一套哄騙住好多次,不管是真委屈還是假委屈,葉歡寧一律當假委屈處理了。
葉歡寧撇撇嘴,默默吐槽一句:“什麼歪理……那就算是肢體語言我也不想理你,我現在跟你說個清楚,省得你以後又因為我不理你非要隨便抱我。知不知道我現在喊一聲,我姐姐她們立刻就過來了,到時候她們一怒之下,三個人把你按在這兒群毆,我可管不了!”
“嘿嘿,我知道你心疼我嘛,所以剛剛那一腳,你心裡一定也很後悔吧?你賠個禮,我就不計較你毀我幸福的事了,怎麼樣?”
聽見葉歡寧說喊一聲姐姐們就來了,人還不是沒喊,他就是舍不得我挨打嘛!湛雲洛從早上起床起就一直維持的糟糕心情終於陰轉晴,前一秒還委屈巴拉,現在嘴角一咧,喜滋滋的樣子,簡直是變臉如翻書的典範。
隻是……把人哄高興了為什麼還要賠禮啊?
看著笑嘻嘻的湛雲洛,葉歡寧表示不理解。
可自己方才那一腳,確實有點兒過分吧,同為男生,雖然沒經曆過,但是他能懂湛雲洛的感受。人沒有因此生氣,還對他笑眯眯,搞得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甜點送給湛雲洛,就說是賠禮?
可那是他本來就要送給湛雲洛的東西呀,拿那個充當賠禮不太好吧?
單手扶著下巴思索片刻,少年猶猶豫豫地開口:“那……我幫你聯係一下男科醫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湛雲洛踢成什麼樣了,要不找人幫湛雲洛檢查一下,醫藥費他出,這個賠償不錯吧?
此話一出,湛雲洛笑臉一僵。
這種賠禮,虧葉歡寧說得出口啊!他不可置信地瞪圓了自己那雙多情桃花眼,“看不起誰呢?我身體沒問題!”
葉歡寧:“那你要什麼賠禮嘛?乾脆直說吧,過會兒大家等久了就該起疑心了。”
“我要什麼你都給?”
聽到這個問句,少年稍稍提高了警惕心,眉頭微蹙地看著湛雲洛:“太過分的不行。”
“保證不過分!”湛雲洛信誓旦旦。
實則,說完這句話後,他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對我來說一點兒都不過分,對你來說就不一定了。
說罷,他走上前。
少年見狀,警惕之意更甚,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後退幾步,但再往後退,就是洗手台了。
這個時候他才開始後悔:早知道洗手的時候不低頭了,就該盯著鏡子洗手。
可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明明看見他退無可退,人還是慢慢逼近。
見人將手伸了過來,即使知道身後是洗手台,已經退不了了,葉歡寧還是下意識往後躲,後背抵上冰涼且不規則的洗手台,因此有些站不穩,連忙雙手反手壓在洗手台的台麵上,等站穩後,眼見著湛雲洛越靠越近,連忙空出一隻手要將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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