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被迫加快腳步跑到鬱連溪身側,葉歡寧忍無可忍,微微喘著氣,問他:“你是在、等我嗎?”
“你走路好慢。”鬱連溪答非所問。
依葉歡寧對鬱連溪淺薄的了解,對方要是真沒在等他,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冷聲說他自戀,可對方沒這麼說。雖是沒承認,但這已經算是變相的承認了吧?
覺得好笑的同時,葉歡寧真心表示:“你等我乾嘛呀,我都追不上你。”
鬱連溪:“那你還追。”
葉歡寧有些發懵,用了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鬱連溪大概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好像是鬱連溪一開始默不作聲地直接轉身離開時,他趕緊小跑著去追人,追著跑到了人身側。可能是當時,鬱連溪見他在追自己,所以之後才會時不時停下來,看看他有沒有跟上?
心是好的,可人為什麼不肯直說呢?就說那麼幾個字,還要讓彆人猜他是什麼意思。
果然冰山都是另類的傲嬌。
搞得葉歡寧都忍不住想逗逗他了。
少年抬起一隻手,纖白的一根手指上掛著兩塑料袋的飲料,眉眼一彎:“因為你把要給他們倆帶的飲料落在我這兒了,所以我才來追你的呀。”
鬱連溪:“……給我。”他側過身來對著葉歡寧,示意人把飲料掛他手上。
可葉歡寧卻往後一躲,把飲料藏於身後,對鬱連溪狡黠地笑著眨眨眼:“我又沒說非要你把東西拿回去,我也要去看看穆澈的情況呀。”
鬱連溪沉默,盯著他看了兩秒,向來平靜無波的眼中透出一絲無語的情緒。
那眼神,像是在說:那你說個屁啊。
不過鬱連溪肯定說不出這種話,冰山一般都很文雅的。
因為被葉歡寧調侃一通,之後鬱連溪開始自己走自己的,再也沒有回頭看葉歡寧一下。
於是鬱連溪比葉歡寧先一步到達校醫室。
葉歡寧晚兩分鐘才到。
他一進來,就看見穆澈坐在病床上,吊著一隻手。
咦?葉歡寧看看穆澈吊著的那隻手,再看看鬱連溪吊著的兩隻手,再看看穆澈旁邊病床上、把病床當椅子坐、渾身完好無損的湛雲洛。
心中出現了一個地獄笑話:這是什麼三人情侶裝。三個人,三種不同的狀態。
本來湛雲洛正雙手反撐在床麵上,身體微微後仰,姿態隨性,一見到葉歡寧進來,連忙正襟危坐,沒好氣地瞥了眼鬱連溪。
兩人認識太久,有時候一個眼神都能看明白對方的意思。
鬱連溪知道,他是在怪自己:怎麼沒早點告訴我葉歡寧也要來?我剛剛的姿勢多不雅觀啊!
鬱連溪回他一個理直氣壯的眼神:憑什麼要告訴你?
而且葉歡寧才不會在意湛雲洛姿勢也多不雅觀呢。
少年第一時間關注的,當然是坐在病床上的傷患了。
他走上前,把飲料往兩張病床中間的床頭櫃上一放,然後看著穆澈問:“你的手還好吧?怎麼也打起石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