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歌陽蛇軀翻滾，扭曲掙紮，一身的靈力仿佛被卸去了一樣，空虛無力，而陣中的邪氣則看準時機，想要鑽進去取而代之。
“我們中計了！”堯衡與歌陽一樣，渾身無力，若不是靠拓蕩支撐，隻怕也要倒下去了。
七殺混元陣原本如歌陽所說，厲害之處在於吸引周圍的殘魂進入陣中，與陣內的惡靈怨念混雜一起，混淆想要破陣之人的視聽。一旦錯殺，便中了設陣之人的毒計。
雖然堯衡不知這陣法是如何落到三聖手中的，但他可以斷定，三聖在原本的陣法上做了改動。
將七殺混元陣一分為二，置於一個支點上。而保證陣法平衡的，是陣中的惡靈和入陣之人。
“我們進入陣中，自然成為陣法的一部分。與此同時，那些惡靈的數量會根據我們自身靈力的強弱而調整。”堯衡咬緊牙關，看著麵前被歌陽殺的所剩不多的惡靈，心底一片冰涼。
“也就是說，當我不斷斬殺那些惡靈的時候，七殺混元陣失去了平衡，陣法無法繼續支撐，瀕臨崩潰，然後，然後會自行毀滅？”歌陽從未有過現在這般從頭涼到腳的感覺。
“應該是這樣！”堯衡點點頭，看了一眼麵色發白，嘴唇不住顫抖的辰瑤，他知道，她又在自責了，“辰瑤，這件事不怪你，即便是我，也是在陣法失去平衡之後才發現的，和你無關。”
“是啊，”歌陽翻開肚皮，給辰瑤展示那道又長又深的傷口，“若不是你想到用龍睛鳳尾鐲讓那些惡靈現身，就算這陣法不會自毀，我也被它們吃乾抹淨了！”
“嗯！”辰瑤低著頭，沉默不語。
堯衡和歌陽對視一眼，都露出濃濃的擔憂。
可下一秒，辰瑤就說出了一句讓堯衡直冒冷汗，歌陽撒潑打滾兒的話。
“聽說，蛇肉羹十分鮮美！”
“你，你，你！”歌陽被她氣的七竅生煙，“我擔心你自責，你卻想吃我的肉，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個小插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剩下的惡靈受到陣法影響，不再朝三人靠近，不知躲進了哪裡。地麵的晃動暫時停止，堯衡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陣法失去平衡，不過是因為我們的靈力遠遠大於那些惡靈，所以，封印一部分靈力，或許有用。”這一回，堯衡沒有選擇封印辰瑤的靈力，上一次的無心之舉已經讓他追悔莫及。
隨著堯衡將自身靈力封印大半，歌陽感覺失去的力量又回來了，他不再癱軟的趴在地上，而是抬起蛇頭，打量著陣內的情況。
沒了惡靈攪擾，視野也變得清晰起來。陣中除了他們站立的空地，分彆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設有祭壇。歌陽將每個祭壇都看了一遍後，產生了新的疑惑。
“東麵和西麵的祭壇是那些惡靈的藏身之所，南麵的祭壇則是吸引那些殘魂所用。但是北麵的祭壇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歌陽將自己所見告知堯衡和辰瑤，“不知道這個空祭壇是做什麼用的！”
按理陣中不會出現未用之物，堯衡想要親自查看，卻被辰瑤拉住，“我也一同去！”
牽住那隻有些發抖的小手，堯衡走的很慢，很小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出不去了，你，你會遺憾嗎？”遠離歌陽，辰瑤低低開口。
“我，不知道，也從未想過。”即便深陷危險之中，堯衡也從未放棄過，“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
“我，我隻是說如果。”辰瑤嘴角牽扯出一抹苦笑，“如果我出不去了，對昊靈院，對院主，對四位師父來說，可能是件好事。”
堯衡敏銳的察覺到辰瑤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不許這麼想！”堯衡停下腳步，“院主和四位長老一定希望你能平安回去！”
辰瑤搖頭，“他們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家人，在他們眼中，我的缺點也會變為優點。但在彆人眼裡，我卻是個十惡不赦，罪該萬死的人。”
“元桑她，她對你說了什麼？”堯衡意識到，在石山山洞時，元桑一定對辰瑤說了很多。
“元桑她……元桑！”辰瑤忽然想到，進入陣法的不止他們三個，還有元桑，“元桑也在陣裡，她，她不會出事吧？”
這時候堯衡才想起元桑的存在，忽然有些語塞。
“怎麼，不知道如何提起她？”辰瑤並沒有因為元桑對她的傷害而失去公允，“你放心，即便要向她討些本錢回來，也該在出去之後，而不是這裡。”
“你要救她？”堯衡很是驚訝。
“哎，打住！那套以德報怨的狗屁道理實在不是我的行事風格，我隻是一碼歸一碼，就事論事罷了！”辰瑤將頭轉向堯衡的方向，“所以現在，我們去找人吧！”
“不必找了，我在這兒！”
忽然，元桑的聲音從空置祭壇後麵傳來，緊接著，堯衡就看到臉上帶傷，瑟縮發抖的元桑。
“你還活著？”聽得出，辰瑤對於再次遇到元桑，顯得很開心。
“我，我還活著！”元桑見到辰瑤後，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昂起了頭，像隻鬥敗卻不肯服輸的公雞。
“那就好！”辰瑤同樣揚起下巴，此時的她又成了昊靈院中那個驕傲無比的大師姐，“等從這裡出去了，咱們得好好算算舊賬！”
“是嗎？”元桑冷笑一聲，眼底帶了幾分淒然道，“你確定，我們還出的去嗎？”
隻一個愣神，堯衡就聽懂了元桑話中的隱意，“你發現了什麼？”
“果然，你是最了解我的！”元桑挑釁的看了辰瑤一眼，但當她對上辰瑤那雙無神空洞，已經什麼都看不見的眼睛時，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這座祭壇，有問題！”
進入七殺混元陣後，元桑和其他人分開，獨自麵對那麼多的鬼魂，驚恐萬分，此時自保成了她唯一的選擇。在不斷的躲避和尋找之中，元桑來到了這座空置的祭壇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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