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軒轅靖神色平靜地走到桌前坐下,眼神示意裴青竹也坐,緩緩開口:“你回京路上可有遇到什麼麻煩?”
本以為軒轅靖會先問今日他去蘇家的事,沒料到對方會先關心這個,裴青竹稍稍一愣,抬眼看見軒轅靖那乍看之下有些冷淡的麵容,心中卻是一暖。
靖王雖然在很多時候表現得有些冷漠,但在軍營裡,隻要與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本質上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
相反,隻要不談及正事,私底下的軒轅靖對屬下、對將士們都是比較寬鬆的態度,也不介意有些時候某些人以下犯上的舉動。
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軒轅靖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上位者。
若非如此,也不會得到裴青竹的效忠。
裴青竹勾了勾唇,笑著說:“王爺說的麻煩是哪一種?如果是被人劫道的話,倒還真遇上一兩次有人在山路上打劫,不過都是些普通山匪。”
“本來是應該押送官府的,不過為了隱蔽行蹤,屬下隻打斷了他們的手腳扔到附近城池門口就離開了。”
聞言,軒轅靖也沒點評什麼,“沒彆的?”
裴青竹:“沒彆的。”
若是裴青竹身上有官職的話,他還沒辦法就這麼直接回京,朝廷官員不管文官還是武官,去地方也好回京也好都要報備。
但如今的裴青竹,說白了就是一介白身,反倒是少了一些束縛。
至於路引……裴青竹能在漳州呆兩年,以他的心眼,自然不可能不在官府安插自己的人手。
他可不喜歡太過被動,隻不過事情做的隱蔽,很難被人發現罷了。
區區一個路引,便是動用了在官府那邊的人手,回頭漳州官府追查起來都未必弄得清這路引到底誰給裴青竹發的。
誰讓漳州官府內部關係就是一團亂麻,而裴青竹這兩年也沒少在其中攪風攪雨,讓他們無暇顧及回了漳州的他呢。
軒轅靖:“你的本事本王自然明白,隻是方才得到一些消息,有些擔心你的安危。”
聞言,裴青竹背脊挺直了一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王爺的意思是?”
“有人要你的命。”
“原來是這件事。”裴青竹聞言,反倒是重新放鬆下來,笑了笑:“王爺放心,此事屬下知曉。”
軒轅靖眸光微閃:“那你知道最想殺你,而又最不想讓人知道的,是誰麼?”
裴青竹:“想殺我的人多如繁星,但敢把殺意放在明麵上的反倒是少數吧。”
這倒也是。
軒轅靖自然明白,隻不過是想看看裴青竹有什麼頭緒。
可他這般說,軒轅靖也就清楚,這事恐怕還是得讓人暗中調查。
沒有頭緒的調查,並不容易,但卻不能不做。
裴青竹:“王爺不問我蘇家的事麼?”
軒轅靖表現得不是很感興趣:“不必,隻是一次警告而已,無論她或者蘇建明有什麼反應,本王都不在乎。”
年少時他確實曾經對蘇明萱另眼相待過,但在本就有所懷疑的情況下,又得知了其母做的事,他如今對蘇家隻有厭煩。
更何況,蘇明萱早就背叛過他一次了。
其他都不知曉,恐怕連軒轅臨自己都不清楚,蘇明萱入宮之前,軒轅靖最後一次出征之前,曾經與蘇明萱約定過。
等他得勝歸來,就娶她為妃。
兩人還交換了信物。
然後,軒轅靖前腳打了勝仗,後腳就收到消息,蘇明萱入宮了。
當時的心情軒轅靖如今回想,依舊覺得一陣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