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趣事。
那草木灰的法子,他們第一次問到的時候,那家人還神秘兮兮說是家裡祖傳的法子,傳家寶級彆的!
一般人都不給說,還是看他們都是貴公子貴小姐,不敢不說,這才收了銀子支支吾吾給說了。
可小瀾星他們在附近村子裡轉了一圈,才發現,用草木灰施肥的人家多得很!
一打聽,好家夥,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老法子。
這些農戶也說不上來為啥要用草木灰,隻知道這麼做,莊稼收成就好一些。
既然有好處,那肯定得接著乾呀!對這些老百姓來說,種地可不就是門經驗的學問嘛,大家都踩著前人的腳印、循著老一輩的經驗往前走。
可仔細想想,這明顯是有問題的。小瀾星聽好多人都說自家種地的法子是祖上傳下來的,還總掛在嘴邊“老祖宗就是這麼種地的,咱們照著做能吃飽飯就行”。
聽到這話的時候,小瀾星腦袋裡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話:“從來如此,便是對的嗎?”
但她那時候看著那一張張淳樸、老實且憨厚的臉,卻也沒有反駁他們說的話。
眼下回到宮裡,回到爹爹身旁,小瀾星便忍不住這麼問了出來。
軒轅靖聽到小姑娘這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他輕柔地順著她的背,安撫地拍了拍,和聲說道:“前人未必都是對的,一味照本宣科可從來不是什麼值得誇讚的事兒。”
“但前人也未必是錯的。”
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那就要每個人自己去看、去做。
小瀾星仰起頭,目光直直撞進他那雙深邃卻又溫柔的眼眸裡,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下意識地低聲喃喃:“實踐……”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刹那間,這句話,就像是劃破夜空的流星,一閃而過,卻又在她腦海中狠狠烙下了一道難以覆滅的印記。
而同樣聽到這句話的軒轅靖,微微一怔。
係統無聲發出尖銳爆鳴:——
丸辣!丸辣!宿主真的要開始攀科技樹啦!
等等,這也不一定是壞事哦?
係統陷入沉思。
係統開始麻木。
係統:宇宙貓貓升華jpg。
等等,咱們這次任務到底是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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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牛是京城邊上大興縣下屬村子裡的老百姓。
這大興縣緊挨著京城,屬於直轄縣,縣令要是有個啥事兒,直接往京城順天府一遞文書,就算是找著頂頭上司了。
張大牛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頭老百姓,在縣裡找了個跑堂的活兒,家裡老父老母守著幾畝薄田,帶著孩子一塊兒過日子。
這天,張大牛收到家裡托人送來的消息,火急火燎地催他趕緊回家。
他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麻溜地跟掌櫃請了半日假,坐著牛車往家趕。
等回了家才發現,不光是他被喊回來了,隔壁老鄰居家兩兒子,書生跟木匠也都被家裡叫了回來,也不知道到底出了啥天大的事兒。
他一進門,迎出來的老母親就趕忙招手讓他進屋。
進屋一看,謔!大哥二哥帶著一家子都到齊了,就那麼大點的堂屋,被擠得滿滿當當,跟下餃子似的。
老父親抬手關上身後的木門,張大牛忍不住問道:“爹,這唱的是哪出啊?咋火燒眉毛似的把我叫回來?”
老張頭瞪了他一眼,走到堂屋正上首一屁股坐下,才開口說道:“出大事兒了,都是自家人,把你們叫回來一塊兒合計合計。”
“前幾天,京城來了一夥小孩兒,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在咱們家那片地裡轉了一圈,問了些問題就走了。”
張大牛還沒琢磨明白這跟自己有啥關係呢,就聽自家大嫂“啪”地拍了一下大腿,說道:“這事兒我可清楚,當時我就在場,還是我招待的呢。那幾個公子小姐問了咱們今年的收成,去年、前年的也都問了。”
老張頭不吭聲,就等著張大嫂把話說完。
張大嫂接著說道:“他們還問播種前,土裡放沒放東西,放了啥,種子咋種的,間隔多遠……問得那叫一個細,我當時還直犯嘀咕,難不成這些公子小姐打算自己下地乾活兒?”
張二哥忍不住問道:“人家問啥你就說啥呀?”
張大嫂理直氣壯地說:“那可不咋的!人家身邊還帶著人呢!人高馬大的可威風!咱們平頭老百姓,能跟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比嗎?我要是不說,萬一人家一生氣把我給哢嚓了咋辦?”
老張頭咳嗽了一聲。
張大嫂趕緊把話題拉回來:“那天晚上,咱爹咱娘就在那兒念叨,擔心是不是京城裡哪家又想買地,看上咱們家這片兒了。”
這話一出口,一屋子大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張二哥是張家裡最有出息的,小時候讀過書,是張家唯一識字的人。
雖說沒考上童生、秀才啥的,但靠著識字,在縣裡找了個賬房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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