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佑安的聲音乾澀沙啞，他想起艾逸崩解時露出的金屬脊椎，想起聖骸會成員如同提線木偶般被操控的姿態，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從脊髓深處升起。
伊莎搖了搖頭，她的目光在鏡麵間遊移，似乎在試圖尋找線索。
“不清楚，但drea係統的核心代碼是莉莉的聲音波紋……或許，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控製意識。”
她頓了頓，語氣沉重。
“平行世界的存在，意味著無數的可能性，也意味著……無數的危險。”
溫佑安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必須阻止他們。”
他咬著牙，聲音低沉而堅定。
“為了莉莉，為了所有的莉莉。”
鏡麵空間突然開始震動，無數裂紋在鏡麵上蔓延，如同蜘蛛網般密布。
空間開始扭曲，折疊，似乎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正在試圖將這裡撕裂。
“不穩定了！drea係統的核心區域正在崩潰！”
伊莎驚呼，一把抓住溫佑安的手臂。
“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他們踉蹌著在鏡麵碎片中奔跑，身後傳來令人心悸的破碎聲，空間如同玻璃般一塊塊坍塌，露出虛空深邃的黑暗。
溫佑安回頭望了一眼，無數個莉莉的影像在破碎的鏡麵中扭曲變形，最終消散在黑暗之中。
他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失去了無數次女兒。
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下，他還有真正的莉莉要尋找，他還有隱藏在drea係統背後的真相要揭開。
為了莉莉，為了正義，他必須繼續戰鬥下去。
溫佑安在虛空中墜落。
失重感裹挾著電流特有的麻癢穿透骨髓，他看見自己的指縫間滲出藍色數據流，視網膜上突然炸開血紅色的係統警告。
伊莎破碎的呼喊被拉長成扭曲的嗡鳴，在即將被黑暗吞噬的瞬間，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
他重重摔在褪色的水磨石地麵上。
“溫sir！”
王馳布滿血絲的臉占據整個視野，警用強光手電將精神病院走廊切割成黑白交錯的牢籠。
溫佑安摸到腰間配槍，金屬的冰涼觸感比任何清醒劑都有效——
他們仍站在安寧病院負二層，那扇印著“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的鐵門正在他們麵前緩緩關閉。
“我們隻在虛數空間停留了十七秒，但現實世界的監控顯示……”
伊莎的投影從王馳的戰術腕表彈出，數據流構成的裙擺像被撕碎的報紙。
她突然噤聲，全息影像轉向走廊儘頭。
粘稠的水聲從黑暗深處湧來。
溫佑安將槍口壓入手電光暈，瓷磚地麵上蜿蜒的血跡泛著詭異的珍珠光澤。
當光斑掃過第三間病房時，他看見垂落的輸液管正將鮮紅液體注入天花板，倒吊的女人穿著研究員製服，後頸處拇指大小的金屬接口還在滋滋冒煙。
“是艾逸的助理。”
王馳蹲下身，戰術匕首挑開屍體領口，黑色荊棘紋身從鎖骨蔓延至耳後。
“聖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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