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宮人匆匆上前,將蕭栩喚到了一旁。
陸含璧也才命人再起轎輦,直到宮門口才下地步行出宮。
一路上,露凝那顆小腦袋始終沒轉過來,這會兒才忍不住發問。
“公主,咱們都進宮了,卻連皇上的麵也沒見到,這不是白進了嗎?”
說好的要和離,可陸含璧壓根沒提這回事啊。
陸含璧剛要開口回答,便聽宮門外江晏清的聲音響起。
“公主!”
江晏清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抓住陸含璧的手腕,心有餘悸。
方才在府中,他便覺得不安穩。
思來想去,陸含璧沒有公主府,也隻能選擇回宮了。
他猜得果然沒錯,陸含璧還真入宮告狀了。
不過聽露凝剛才所說,陸含璧連皇上的麵都沒見到。
江晏清長舒一口氣,眼底也覆了笑意。
果然是個不受寵的罪妃之女,就算真到了皇上跟前告狀,怕是掀不起半點波瀾。
“含璧,你就彆鬨脾氣了,府中事宜繁瑣,我又許久不曾回府,如今府中正等著你來操持呢。”
江晏清軟了語氣,想將陸含璧先哄回府中。
三年來,陸含璧執掌侯府中饋,對此了如指掌。
今日不少朝臣送禮,納妾禮又需要采買物品,一進一出,江晏清理賬理得頭都大了,隻能先將陸含璧哄回去。
可陸含璧垂眸,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袖。
“你自己挑的愛妾,怎麼還用得上我幫你操持?”
“沒空!”
說著,陸含璧轉身便要帶露凝離開。
她可不是江晏清那種滿腦子情愛的蠢貨。
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可沒等陸含璧踏出腳步,江晏清便再度扯住陸含璧的手臂。
這一次,他已無太多耐心,眼中也是一片瘮人的冷冽。
從前江家落魄,江晏清自然以為娶到公主是自己的福氣。
可如今自己已經立了大功。
陸含璧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公主,有什麼資格給自己擺臉色看?
今日陸含璧就是不想回也得回!
看見江晏清眼底那片冷冽,陸含璧心裡一驚,腦海中下意識回想起前世他對自己凶狠的模樣。
那時的江晏清也是如此,和祝月菡聯手將已經被父皇拋棄的自己鎖在後院。
每日吃食隻有泔水動輒打罵,那時陪在自己身邊的隻有露凝以及如今尚未出現的醜奴。
“江晏清,你做什麼?”陸含璧憤聲問道。
江晏清冷笑一聲,笑而不語,扯著陸含璧的手臂伸拉硬拽的將她拖上了馬車。
陸含璧一時反應不及,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半個身子都被江晏清扯入了馬車。
情急之下陸含璧隻能回頭叫已經愣住的露凝。
“露凝,快去尋人。”
露凝這才反應過來,急匆匆轉身又往宮門中跑。
馬車簾子已經蓋下,陸含璧被江晏清按在馬車裡,迎著他冰冷目光,心中止不住發顫。
直到這會兒,江晏清又像變臉似的換了一副好臉色,對她柔聲細語道。
“公主,為夫也是出於無奈。月菡進門一事是你親口同意的,他隻是巡撫之女,與你的身份無法相提並論,今後府中自然還是以你公主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