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沉默著，無聲勝有聲。
雲苓不知道事情是什麼樣的，但是看著小女孩的情緒不太對，也不敢貿然開口。
她戳了戳小白，小白秒懂，走到了女孩邊上，仰頭蹭著小草的手背。
女孩摸著小白柔軟的皮毛，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姐姐，我要結婚了…”她聲音平靜得像是一個看客，“我爸媽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嫁給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傻子家裡爸爸是個跛子，傻子的媽媽也是傻子…”說著說著，她低聲笑道：“我也是個傻子…”
“我還以為自己聽話一點，能乾一點，爸爸媽媽就會喜歡我一點，我一直努力乾活，做家務，帶弟弟…”
“可是她們要把我嫁給一個傻子！”
小草的聲音哽咽，話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他們都說給我找了一個好人家，一嫁進去就能自己當家。”
“家裡又有錢，公公是跛子，婆婆是傻子，隻要努力生個兒子，就好了。”
“都說我嫁得好，怎麼就沒人把自己的孩子嫁進去呢？？是他們不想嗎？？”
小草終於抑製不住情緒，大聲痛哭，淚水把她那粗糙的妝容衝花，露出她那稚嫩的小臉。
雲苓眼睛有些酸澀，她悄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從口袋拿出紙巾遞給小草。
她正對著小草，跪在地上，努力地伸開雙手擁抱著眼前的的女孩，輕輕地拍著有些硌手的背。
不知道哭了多久，雲苓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酸疼了，小草終於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從雲苓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姐姐，對不起。”小草不好意思地看著雲苓的白衣服，“我把你的衣服弄臟了。”
“沒事兒。”雲苓摸了摸小草的頭，應該是噴過發膠，有些黏手，她也不在意，輕聲問道：“你多大啦？”
“我18歲了。”小草有些控製不住的抽泣，聲音嗡嗡的。
“十八啊……”
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沒有了那豔俗的妝容，要是不說十八，雲苓都以為眼前的小女孩才十五六歲。
“你有身份證嗎？”
“有。”小草看著雲苓，堅定地說：“姐姐，我有，我在網上查過，18歲以後，我可以出去上班了。”
“姐姐，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不想每天在家做家務看弟弟不能上學！我更不想嫁給一個傻子！！”
“我發誓！”小草神情激動地跪在地上，“姐姐！我發誓，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雲苓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想把小草扶起來。
“姐姐！我求求你！”小草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緊緊地拽住雲苓的手腕。
拽得雲苓的手腕生疼。
“你先站起來，我借給你！”她顧不上自己的手，用力地抱住小草，“我借給你，你彆怕！”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雲苓站了起來，把小白一把塞進小草懷裡。
她帶了現金，但是在包裡，得去店裡拿才行。
現金不是很多，雲苓又跟張柳換了一些，湊了三千多塊錢。
“你這是怎麼了？”張柳看著雲苓著急換現金的樣子，一頭霧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