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點點頭，“對啊，熱熱鬨鬨的多好。”
雲苓：……
好吧，她入鄉隨俗，跟著張柳去隨了一下份子。
張國興跪在靈堂前麵，旁邊還跪著一男一女，看起來跟張國興都有些神似，應該是他的兒女。
村子裡年紀比較小的人都受過康叔和老村長的恩惠，張柳在一邊跪著給康叔磕了頭。
這是他出門的時候，爸媽特地交代的，一定要磕個頭才行。
“國興叔，節哀順便。”雲苓站在原地，給康叔鞠了一躬。
“你們來了。”張國興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我沒想到……”
看到兩個知情人，張國興憋不住了，眼睛又開始泛紅了。
“要是我早點發現我爸不在家就好了。”
“嗚嗚嗚……”
“爸！”
“爸！”
他的兒子女兒都站了起來，扶住張國興，“爸！爺爺已經八十幾了，咱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往山上走，你不要再哭了！”
“對啊爸，八十幾了，算是喜喪了。”
兩個人眼睛紅紅的，明顯也是哭過的樣子，還是還是打起精神安慰自己的老父親。
張國興看著雲苓，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唯一一個知道父親為什麼會突然進山的人。
“叔，對不起……”雲苓看懂了他的意思，喃喃道。
“不關你的事情，還是你第一時間想起來了那個地方，還帶著我們去了，醫生也說了，你那個什麼複蘇，做得很好，就是那會兒……”
張國興泣不成聲，“就是那會兒，咱們到得太遲了。”
“要是我白天的時候注意點就好了……要是我早點想到找你就好了……”
張國興既愧疚又後悔，明明前一天老爹的情緒就不對，自己為什麼要在房間裡麵待一天！
想到這裡，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個混蛋！！”
“我不孝啊！爹！”
張國興嚎啕大哭了起來，雲苓站在門口，一隻耳朵聽著主人家的痛苦，一隻耳朵聽著院子裡稀裡嘩啦的麻將聲音。
十分割裂。
“國興叔，你彆這樣了……”她開口，一切安慰的話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彆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康叔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遺願了……”
張國興聽到雲苓的話，本來潰散的眼神慢慢找到了焦距，“對，我答應過他，要替他完成他的使命。”
他擦乾眼淚，遲來的有些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雲苓，真的謝謝你。”
“我爸說的那些話，你彆放在心上。”
說完，張國興又回去跪在了靈堂麵前。
雲苓跟著張柳往外走，也不打算吃飯了。
“我來就是想送康叔最後一程，”雲苓無力的笑了一下，“這個飯我不想吃，也吃不下……”
“那我送你回去。”
張柳剛脫險，又跟著到山裡把康叔抬了出來，這兩天也在恢複中，本來就打算吃個飯就走，這會兒也不想多待了。
回家路上，兩個人分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