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墨琛在辦公室裡挑燈辦公。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冷硬的麵龐,他神情專注,手中的筆在紙麵上沙沙作響,認真地寫著軍務報告。
然而,旁邊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卻比他還要忙碌。
林奚楷拿鑷子夾著酒精棉,動作輕柔地給徐墨琛臉上的傷口上藥。
他嘴裡不停地囉嗦著:“哎呦,這麼大一個口子。大帥您回來就該叫我來處理的,要不是我發現,您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就這樣敞著?”
“嘖嘖,這口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好好處理啊,大帥您這英俊的臉上就要留下一道疤了哦!”
“還有啊,你離槍口那麼近也敢去威逼他,槍彈可不長眼,還好您身手矯健,再加上那人第一次拿槍打偏了讓您躲過了,要是碰上個槍法精準的,您該怎麼辦喲~!”
“還有那人也真是的,還您堂弟呢,沒心沒肺的東西,還真敢對您開槍!大帥,要不要我找兩個人去教訓教訓他?”
徐墨琛被煩擾得不行,眉頭緊蹙,終於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他。
當看到大帥那雙怨怒的黑眸時,林奚楷這才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乖乖閉上了嘴。
“我不說了”他說著,就要把厚厚的紗布往徐墨琛臉上貼去。
徐墨琛一個閃躲,厲聲問道:“你乾嘛?”
“給傷口貼上紗布啊,總不能這樣敞著吧?”
“我不要。”徐墨琛直接拒絕,然後繼續低下頭去寫報告。
“哎呦大帥,您這樣會感染細菌的呀,快貼上。”林奚楷繼續纏著他。
徐墨琛乾脆一個揮手打掉他的手,不耐煩地說道:“我不貼!很醜。”
林奚楷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您還怕醜啊您這張臉,就算貼十個,也依舊英俊非凡啊!”
他繼續拿著紗布在徐墨琛的臉上晃來晃去,徐墨琛滿心煩悶,終於忍不住大聲嗬斥:
“說了不貼就是不貼!上點藥就好,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
“哦”林奚楷委屈地撅了撅嘴,滿臉的不開心,隻好默默地把桌上的東西一一收拾好,又細心地給他擦了擦桌子,然後說道,“大帥,我去給您做點夜宵,您想吃麵還是餃子?”
“不吃。”
“彆啊,您熬夜辦公,身體會熬壞的,得吃點東西補補,那我就給您做個雞湯麵吧?您等著啊!”
他說著,興高采烈地轉身準備去給大帥做麵,但是剛走幾步又退了回來,把醫藥用品的案幾放在沙發茶幾上。
他順手拿起沙發靠背上掛著的那條大帥今日脫下的西裝,湊近鼻子聞了聞:“這條西裝該洗了大帥您房間裡還有沒有衣服要洗?我一並拿去洗了。”
“對了,那日您房間裡那條西裝啊我送去德國人的洗衣店精洗了,上麵都是酒味和鍋子味,我洗的沒有他們精洗的好”
徐墨琛緩緩抬起頭來,臉色沉的可怕,帶著壓抑不住的惱怒問道:“你究竟要煩到什麼時候?”
“哦哦我這就出去!”
林奚楷被大帥那淩厲如刀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趕忙噤聲,腳下如同生了風一般,迅速離開了大帥的辦公室,並小心翼翼地給他關上了門。
林奚楷在走廊上快步走著,嘴裡還不停地喃喃著:“大帥對我都如此不耐煩,以後要是娶了媳婦兒那還得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心裡就隻有工作,我要是女人啊,肯定不會嫁給他!”
徐墨琛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這才感覺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林奚楷那家夥,真是愈發煩人了,自己手頭還有蘇城那邊戰火紛飛的軍情等著處理,還有剛拿回來的那些產業亟待他精心規劃,哪裡有閒工夫和他囉嗦搭話。
他不經意間看了眼旁邊玻璃相框裡折射出來的自己的臉,臉上那道傷痕醒目清晰,但他也隻是粗略掃了一眼之後就移開了目光。
這讓他不禁又想起來,上回那女人來自己辦公室,抱怨自己辦公室連一麵鏡子都沒有。
他當時還以為是大小姐愛美的緣故,現在想來,他的確應該在辦公桌上安個鏡子了。
另一頭挑燈熬夜的,是阮家的四小姐。
她正坐在小公寓裡的書桌前專心致誌地看書,這些,都是她向段沂萱在圖書室裡借來的西醫書籍。
那日,一起吃飯後,顏大哥送她回來,顏大哥無意間談起了他警察廳缺一個法醫助手,最好是懂點中西醫藥理的,能夠幫助法醫檢測藥物之類的。
可惜申城這方麵的人才鳳毛麟角,而且有些嫌棄是助手工資低不想來工作,所以招了許久都沒招到。
阮清伶雖說久病成醫,但她也隻是對一些中醫上的藥理略知一二,西醫方麵則知之甚少。
她對這個職業充滿了興趣,而且,她在這小公寓裡住著,每天都要支付高昂的房租,雖說這些都是兩個好姐妹慷慨解囊,但她不想做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真的依靠彆人的接濟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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