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怎麼說,陶玉娘隻緊緊地抱著那個貼著符咒的小包裹,這番操作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如果這個包裹真如她說的那般,她又何至於如此死守著,不願意讓彆人碰它一下呢?
我冷笑著不說話,周圍的人也冷冷地看著陶玉娘,周圍的空氣也像被凝固了一般,顯得那樣令人窒息。
眾人從一開始的同情到後來的質疑,態度轉換得如春秋變化,冷暖莫測。
“你還抱著那個破包裹做什麼?不是我們夫人寬厚,你那個破包裹早就該搶過來扔掉了。”秋月指著陶玉娘訓斥道。
“滿京城都知道侯爺府寬仁,換了彆的府裡,你早就被打死了!”眾人紛紛譴責陶玉娘的小氣。
“還說是你阿娘留下來的,我看啊,不知道裡麵裝的什麼醃臢東西。”清顏也使勁地唾了一口。
陶玉娘這讓人看不明白的行為,讓我的疑心也起來了,這包裹看來確實不簡單,如若不是,陶玉娘何至於被眾人譴責也緊抱著不撒手呢?
她這奇怪的行為,不僅激起了我的好奇心,連身邊的下人也覺得此事不簡單。
陶玉娘一直都是清純“小白花”的形象,而此時的形象卻顯得那麼怪異且難懂。
原本她那為母親遺物掉淚的模樣引起了眾人的同情,可此時她不肯借符咒描畫一番,又讓眾人心裡的問號越打越大,她到底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隻是借個符咒而已,她反應為何如此之大?
我作為侯爺府的女主人,當朝誥命夫人要管她借個符咒,她居然推三阻四,這要換成彆人,巴不得借出去呢,還要順帶說一句,小小的符咒當什麼事呢,夫人要借便借了。
我在這府裡是說一不二的人,卻能忍讓她一個下人,在眾人麵前,我的寬厚人設是立住了,滿京城裡提起我來,誰不翹個大拇指來。
我雖不在乎這虛名,但也懶得和她一個小丫頭拉拉扯扯的。
我的心裡是如此計較打算的,可陶玉娘也正是知道我是如此打算的,便硬賭了一次,她賭我不會去硬搶那個包裹。
她賭對了,我當然不會硬搶。
不過她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那不通人情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大家都知道為了一個破符咒,她寧願和寬厚的夫人翻臉,實在是黑了良心。
陶玉娘慣用的手段便是哭,她哭得確實很感人,如果不是了解她,還真會被她的哭給迷惑了。
陶玉娘看到眾人對自己的行為嗤之以鼻,她欲言又止,可是她又不敢把懷裡的東西給我,隻能急得小臉通紅。
“算了,既然是你不舍得,我也不能硬搶,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好好揣著便是。”我的臉上沒有半分慍怒。
我平靜的表情落入陶玉娘的眼裡反而像一把刀子,一刀刀割著她的心肝脾肺。
“真是黑了良心,夫人給你主持公道,你連一個包裹都不舍得借給夫人。”秋月憤憤地唾了一口。
就在這時,陶玉娘居然開口了,“夫人,搜完我的屋子,難道不搜一下清顏姑娘的屋子嗎?我還有一個蝦須鐲前兒也不見了,八成是有人眼紅給拿去了吧。”
好嘛,這兩人你來我往誰也沒有落了下風,彆看清顏剛才“將”了陶玉娘一軍,可陶玉娘又豈是省油的燈,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提出也要搜一下清顏的屋子。
清顏倒是沒有反駁什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眾人在我的示意下開始搜起了清顏的房間,清顏剛來,文許言倒是沒有給她那麼多小玩意,所以屋裡擺設比陶玉娘的稍顯空了些。
自從文許言寵愛趙芳華開始,我便不太管庫房裡那些小物件的去向,隻要是文許言拿走的,我也便默許了,所以當陶玉娘得寵時,她沒有少得文許言的賞賜。
正在我思緒萬千時,一聲哎呀把我拉了回來,“這不是我的蝦須鐲嗎?怎麼在這裡,前兒我還到處找來著。”
聽到陶玉娘這聲大喊,清顏瞬間不淡定了,臉上的表情由平靜變成了驚訝。
“這,這,我就說出不了這府裡,果然在這裡。”陶玉娘裝作一副失而複得的模樣。
剛才陶玉娘在我手上吃了虧,這會在清顏麵前,她可是要找回來的。
“口口聲聲說沒有拿我的蝦須鐲,原來手爪子這麼不乾淨,真該給你剁了。”陶玉娘恨恨地說道。
從看到蝦須鐲那一刻起,清顏就明白了,陶玉娘早就開始算計她了。
饒是知道被算計了,清顏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誰知道陶玉娘小小年紀竟有這份心機呢?
清顏以為自己的反擊很有效果,沒想到陶玉娘用她的辦法回擊了對方,更有意思的是,也許陶玉娘早就有了這個計劃,而我成了她這個計劃裡的一個步驟,這兩個人可真是不簡單。
“這東西明晃晃地放在她的屋子裡,不是她拿的,還能是誰?”陶玉娘得意洋洋地說道。
陶玉娘一掃剛才的頹廢,拿腔作調地說道,“有些人隻是表麵看著光鮮,也不知道裡麵裝了些什麼爛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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