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傣族的文化裡,琵琶鬼是極為恐怖的存在,那是縈繞在每個傣族人童年記憶裡的噩夢。據說,琵琶鬼附身之人,往往心術不正,滿心嫉妒,見不得旁人有絲毫順遂。白日裡,他們與常人無異,可一旦夜幕降臨,其魂魄便會幻化成猙獰的獸形,遊蕩在黑暗中,給人帶來無儘的恐懼。
我從小就聽著這些關於琵琶鬼的傳說長大,雖說聽聞甚多,可畢竟從未親眼所見,所以一直半信半疑。直到2021年的那個夜晚,我親身遭遇了那可怕的一幕,才徹底相信,這世上真有如此邪祟之物,自那以後,我在家睡覺時,燈再也沒關過。
2021年,我在縣城工作,平日裡很少回家。一天,村裡的發小要舉辦婚禮,我特意請假回去吃席。忙碌了一天後,夜幕降臨,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早早便上床休息。
睡夢中,一陣陰寒之氣撲麵而來,我猛地驚醒,卻驚恐地發現,一個漆黑的人影正從門口緩緩朝我飄來。那黑影身形扭曲,每一步都似踏在我的心跳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它直直地站在我的麵前,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瞬間將我籠罩。我想大聲呼喊,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我拚命掙紮著想挪動身體,四肢卻如同被釘在床上,動彈不得。我心裡無比清楚,這絕非夢境,現實與夢境的差彆,我再明白不過。
在那仿佛被定格的恐怖時刻,我使出渾身解數,拚命掙紮。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我掙脫了那股無形的束縛,迅速伸手打開床頭燈。刹那間,燈光亮起,那黑影卻如煙霧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一晚,我開著燈,蜷縮在被窩裡,眼睛死死盯著房門,一夜未合眼。直到窗外傳來第一聲雞鳴,晨曦的微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我才稍稍安心,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我知道,這一定是琵琶鬼來作祟了,可我卻不知道它究竟附身在誰的身上。直到白天去發小家吃席,一個詭異的場景讓我瞬間寒毛直豎。一位老人,推著那種腳踩的小三輪車,緩緩從我麵前經過。她的目光冰冷刺骨,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靈魂。就在那一瞬間,我如遭雷擊,昨天夜裡那個恐怖黑影的身形與眼前這位老人的模樣,竟在我腦海中完美重合。我敢斷定,就是她!
回到家後,我急忙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媽媽聽後,神色平靜地說:“她就是琵琶鬼,你不知道嗎?”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我從來都不知道。”媽媽卻隻是淡淡一笑,安慰道:“不用怕,有什麼好怕的,她就是長時間沒見到你,過來看看你而已。”
儘管媽媽表現得滿不在乎,可到了晚上,恐懼依舊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再次開著燈,躺在床上,眼睛緊盯著房門,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每一絲細微的聲響,都能讓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一兩點的時候,媽媽在樓下喊我關燈,說太亮了她睡不著。因為我住樓上,開燈的話燈光確實會透到樓下。無奈之下,我隻好關上燈。黑暗瞬間將我吞噬,我緊緊地裹著被子,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四五點的時候,困意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我實在熬不住了,心裡想著:你要來就來吧,我才不怕你!就這樣,我在極度的恐懼與疲憊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然而,噩夢再次降臨。睡夢中,我突然感覺一股陰森的氣息迅速逼近,我驚恐地睜開眼睛,隻見一團黑影如鬼魅般從門縫中飄了進來。那黑影在空中扭曲、盤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緊接著,一個冰冷、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不是等我嗎,我現在來了?”那黑影瞬間飄到我麵前,我清楚地看到,它那黑洞洞的“臉”上,似乎有一雙散發著幽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再次陷入了那可怕的困境,身體無法動彈,呼喊聲被堵在喉嚨裡。我拚命掙紮,指甲都快摳進了床單裡。終於,在感覺快要窒息的那一刻,我再次掙脫出來,慌亂地伸手開燈。燈光亮起的瞬間,黑影再次消失得乾乾淨淨。
第二天,我哭著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爸爸皺了皺眉頭,安慰我說:“彆害怕,下次她再來,你就大聲罵她。”爸媽那見怪不怪的態度,讓我既困惑又無助。可我是真的害怕啊,那個房間仿佛被詛咒了一般,隻要一踏進去,恐懼便如影隨形。從那以後,就算不開燈,我也會開著手機手電筒,那微弱的光亮,成了我在黑暗中的唯一慰藉。
我發現,隻有在自己家我才會如此害怕,在外麵上班的時候,卻從未有過這種恐懼。聽長輩們說,這琵琶鬼隻能在自己村裡挑那些身子虛的人嚇唬,命硬的人,它根本不敢靠近。
每個傣族寨子都有琵琶鬼的傳說,而在我們寨子裡,大家幾乎都知道誰是琵琶鬼附身之人。就像那個老人,她平日裡就獨來獨往,眼神中時常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詭異。村裡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沒人敢跟她相處,她給的東西,更是沒人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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