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之很少有被人保護的感覺,他早習慣了一個人解決問題,一個人去庇護所有人。
而現在有人在保護他。
這個人是陸珩。
是他已經不期待了,決定放棄的人。
池硯之不知道陸珩到底有什麼目的,但被一直喜歡著的信息素溫柔包裹著,聽著二十幾年來鮮有的、明顯偏向他的聲音,他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他不是真的大度到不在乎池韶安的行為,隻是……聊天記錄真的發到網上,池韶安會被網暴。
他被罵過,知道滋味不好受。
池韶安怎麼說也是他哥。就算不是他哥,他也做不出來引導網暴的事情。
兩個離得近,池硯之頭頂的發蹭著陸珩的下巴。
「這三個人怎麼怪怪的?」
「直覺告訴我他們有情況!」
「池韶安看陸珩的眼神不清白!現在已知池硯之才是白月光……哇哦。」
「隻有我注意到陸珩管池硯之叫硯哥,但跟彆人提的時候說的都是阿硯嗎?」
「早看池韶安不太順眼了,這是能說的嗎?」
「不會吧不會吧,抄襲狗不會也有粉絲了吧?!」
「急死我了,我能不能充個會員看看手機上到底有什麼啊?」
乾燥微澀的木質香攏著池硯之,腦子裡的混沌散去,視線也逐漸清明。
池硯之自知不能太沉淪,眷戀地嗅了最後一次,屏住呼吸。
“還給他。”池硯之把手機塞回陸珩手裡,抬頭時重重磕上陸珩的下巴。
聽到很大一聲悶響,估計挺疼的。
他沒有關心陸珩的意思,準備直接退開,連歉都沒道。
誰知陸珩一手拉住他,另一手的手腕輕輕揉揉池硯之的頭頂:“對不起,疼嗎?”
他撞了陸珩,但陸珩在道歉?這不良少年今天怎麼這麼講理?還問他疼不疼?
陸珩是被奪舍了嗎?
池硯之渾身的細胞都拉響警報,身體後仰避開了他的手:“不疼,彆碰我。”
他驟然避開,陸珩下意識伸手虛虛攬住他的腰——沒有碰到,隻是護著,怕他摔了。
池硯之更警覺了,一瞬間所有的不適全都褪去,隻剩下對陸珩的抵觸。
他把自己和陸珩身上麥的小開關都關了,壓低嗓音問:“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陸珩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受傷,長而直的睫毛掩住了神情,溫和道:“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現在我想對你好。”
池硯之臉色變了變:“彆做多餘的事情,我沒空應付你。”
白毛小狗隨手把池韶安的手機丟在沙發上,有些孩子氣地笑:“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