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不遠處就是樓梯,池硯之靜靜站在拐角看著。
攏著自己的溫暖懷抱沒有了,池硯之睡不好,夢裡光怪陸離,一件又一件發生過抑或是他臆想出來的事,沒有一件是好的。
睡著反而更累。
起來發現陸珩不在,他回自己房間跟方玨聊了幾句工作室的事。
現在工作室已經恢複原本的運作,工作量因為池硯之的要求而翻了好幾倍,方玨又要自己工作又得安撫其他人的情緒。
把昨晚的設計稿小修了一下,看著臨近節目組發布任務的時間了,他想著下樓等也是一樣的,出門前先吃了一把藥片。
此刻他靠著欄杆,神色淡淡,眉梢有掩不住的疲倦。
陸珩鬆開手指,嫌惡地想要去衝洗一下。他不用等池韶安的回複,因為池韶安幾分鐘內都說不了話。
紈絝的陸少爺其實從來不對任何人使用信息素壓迫,對於oa來說,這是一種精神酷刑,他還不至於仗勢欺人到這種程度。
剛剛是第二次。
比第一次稍微熟練了一些,但心理感受並不好。
不是因為欺負了池韶安,而是覺得這一幕遲了太久。他對不起池硯之。
陸少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向來不關心外界發生了什麼,所以當他真正有了想知道的事情後才會格外憤怒。
他蹙著眉,接觸過池韶安皮膚的手指不知道該怎麼放,本能地反胃。
回頭撞入了一雙清冷沉默的眼睛。
直播間隻能看到池硯之站在那裡,沒什麼表情。
「啊啊啊啊這對,我剛磕上,不會又要發刀子了吧!」
「所以陸珩剛才到底乾嘛了?」
「池硯之看到了!表情不好!陸珩不會是賭氣才在節目裡說他是白月光,實際去安撫池韶安了吧……」
「彆搞啊,陸珩配不上安寶!」
陸珩周身肅殺的氣勢一下子消失無蹤,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變得無措。
他匆匆迎上去,手都沒顧上洗。
“阿硯,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陸珩是研究過各個角度視野的人,他知道池硯之剛才的角度看過去,他像是在牆角跟池韶安……接吻。
池硯之的目光從池韶安身上轉開,緩慢挪到陸珩的臉上:“嗯。”
似乎並不想知道真相。
陸珩更慌了,一步三個台階邁到池硯之身邊,解釋的話在舌尖轉了幾圈,先出口的卻是:“胃還疼嗎?”
池硯之搖頭。
黑檀木又攏過來了,很舒服。
“我剛才和他,”陸珩甚至不想提那個名字,“隻是說了幾句話,沒有曖昧,一點都沒有。”
可是話的內容……他怎麼開口?他怕傷害到池硯之。
他不想池硯之聽到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於是解釋更加蒼白無力:“……求你信我。”
池硯之抬手,陸珩把臉送上去:“可以打重一點,隻要你彆生氣。”
蒼白的指尖碰了碰陸珩焦急燒紅的眼角:“沒誤會,我全聽到了。”
從關於白月光的那個問句開始。
他止不住地心軟,哪怕拚命告誡自己也無濟於事。
原來不是陸珩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