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之回屋隨便吃了兩片藥,開電腦工作。
靜不下心。
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想清楚,上了這節目之後腦子一天比一天難用,看到問答選擇的題板後,他第一反應依舊是在“離婚”那一欄打勾。
可握著筆的手怎麼都落不下去。
明明這結果不會被陸珩看到,可他眼前就是不斷浮現出陸珩身上的傷。
他是跪得多急多重多久,才會有那麼明顯的淤青。
就為不能做為證據的幾段影像。
……傻狗。
池硯之去陽台站了會兒,隱約聽見花園裡有工作人員說陸珩被帶走了。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
他就知道池韶安要告狀的。
蘇雙雙報警了,所以陸珩剛回來做了個選擇題就被警察帶走了。
池硯之滑動手機屏幕,能看到蘇雙雙給他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句謾罵。
指尖又開始發顫,池硯之屏住呼吸,想點進去。
問問她到底要怎麼樣。
要不然他乾脆把池韶安從樓上推下去,然後被抓去派出所陪陸珩好了。
池硯之早適應了池韶安對他的態度,他沒想過報複,除了此刻。
手機彈出陸珩的消息。
「乖寶,我晚點回去,你忙完早些睡覺。」
還帶了一張可愛小狗的表情包。
陸珩好像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
池硯之發出的詢問信息也沒有得到回複。
池硯之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結束的時候快十一點了。
陸珩沒回來。
不是簡單詢問筆錄嗎?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眩暈來得又急又快,池硯之剛起身準備下樓找陸今也問問,就被迫坐回椅子上。
他頭昏眼花地撐住扶手,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
沒事。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工作久了低血糖而已。
忍忍就過去了。
完全不記得桌角就有陸珩給他買的糖。
氧氣被一點點奪走,池硯之張著唇喘息,眼前發黑,艱難地摸索著桌上能讓他清醒一點的東西。
他沒聽到門板被人急切推開的聲音,轉瞬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黑檀木信息素滲透到每一根神經末梢,無力垂下的手被陸珩攥在掌心:“張嘴。”
嘴巴裡被塞進一支橘子味棒棒糖。
“你……”
身體一輕,陸珩抱他到床上,主動解釋:“那個女人報警了,警察帶我去問了點話。”
他說不出“你母親”這樣的稱呼,他不覺得那個女人有資格做池硯之的媽媽。
“彆擔心,沒事的,已經解決了。”陸珩說。
池硯之暈得厲害,竭力想睜眼看看陸珩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