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進門的時候謝廷玉、顧輕舟、祁星河兩a一o在客廳喝酒。
見他來了,三個人整齊劃一地扭頭看他。
也就祁星河還清醒著了。
“硯之睡了,”祁星河說,“你事情辦完了?”
陸珩匆匆應了一聲就往樓上走,走到一半停下來:“祁哥。”
祁星河看出他有話想說,擺擺手,示意自己會等著他:“去吧。”
房間裡一片昏暗,沒開空調,床上躺著的人顯得單薄脆弱。
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一瞬,陸珩深深吸氣,朝著床邊走去。
慌亂的心臟緩緩平靜下來。
陸珩握住池硯之蒼白的手指。
留得住。
他想。
事情一定還沒到不可挽回的程度,陸珩跪在床邊,雙手握著池硯之的右手,額頭抵在他的手背上。
長長地、顫抖地呼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現在不是他絕望的時候。
他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時醫生說他現在在病情穩定期,隻要照顧好情緒,信息素給夠,就是目前最佳的治療方案了。
能做到。
可是讓他如何不絕望、不難過。
生病是最無力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陸珩都可以替他做,這份罪卻不能替他受著。
上一世他就不知道池硯之的病,池硯之拖著病體照顧他半年……
等等。
前世的記憶瘋狂灌回腦海,陸珩抽絲剝繭,記起他死後池硯之說的那句話。
“我不想離婚的,但你不開心,我願意成全你,反正我也……”
他一直沒有深究過這句沒說完的話後麵究竟是什麼。
現在他知道了。
池硯之想說反正他也快死了。
反正他也活不久。
陸珩閉上眼睛。
現在是夏天,按照上一世的時間推算,阿硯至少能活到……驚蟄。
還來得及想辦法。
兩點多鐘,陸珩留下滿屋的信息素下了樓。
謝廷玉和顧輕舟徹底喝醉了,正在一起抱頭哭。
還好錄播從明天開始,要是被拍到他們兩個這樣……
顧輕舟哭得仿佛他才是來參加離婚綜藝的:“謝哥,我不想分手,我真不想分手……”
謝廷玉:“我想複婚,我是真的想複婚……”
陸珩很想給他們一人一腳,最終卻隻是把他倆扛回房間。
祁星河一個人在花園裡抽煙,聽見腳步聲把煙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