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嗎?信息素硬堵回去淤滯在體內會出問題的。
要是正常情況還好,莫名失控的信息素堵回去很可能引起信息素紊亂。
畢竟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就算陸珩用要吃人的目光恐嚇,顧輕舟也不可能不管他。
何況夏潯跟另外那組離開的時候還專門眼淚汪汪地把陸珩托付給他了。
雖然那小子是演的。
仿佛他們是一對剛剛離婚的夫夫,陸珩是他們的孩子一樣。
顧輕舟找了兩支抑製劑遞過去:“咋了?”
陸珩幽深的目光掃過那兩支抑製劑:“謝了。”
接過一支直接注射到腺體裡麵。
“我出去跑個步,”陸珩起身,“你們繼續。”
四人一頭霧水地看著這個“說走就走”的alpha。
年輕人就是好啊,突然想跑步直接就出門了。
顧輕舟沒追問,送他到門口,老父親一樣細細叮囑:“注意安全,靠路邊跑,過馬路看看兩邊有沒有車……”
然後在陸珩滿臉的“你看我幾歲”的表情下聲音越來越小。
“輕舟,那保姆怎麼樣了?”
“沒醒,”顧輕舟蹙眉,“可能得加大治療力度,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花多少錢我也得讓她……”
陸珩打斷他:“不用治了,送回去吧。”
顧輕舟有些不解,但也知道他有他的打算:“那行。”
現在保姆的口供已經不重要了,自然沒必要再幫她吊著命。送回原本的地方很合理。
要不是沾了池硯之的光,她一輩子都得不到像這幾天一樣的治療。
至於死活……人都躺了兩三年了,和死了也沒區彆。
陸珩走進門外的黑暗裡。
“既然沒醒,那就彆醒了。”
他還沒善良到能幫這樣一個活該的人“祈福”的程度。
陸珩一路奔到海邊,堵在心口的濁氣才稍微好了些。
他再看向手機,蘇雙雙已經不發消息了。
「媽,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待我。」
隔了一段時間回複,反而更顯得真實。
蘇雙雙完全沒有懷疑:「家裡對你哪點不好?缺你吃缺你穿了?」
「不就是關了你幾天嗎?都十九年了,還在記仇?」
「你怎麼不想想,你隻是被關了一個月,你哥哥可是出去受了九年的苦啊!」
陸珩的呼吸複又變得急促而粗重,不遠處還有打著手電趕海的遊客,他隻能死咬著牙根氣到渾身都在發抖。
六歲的小孩,本來就有自閉症,還被關了一個月!
怎麼關的,關在哪裡!
他想把這股怒意嘶喊發泄,可是不能。
附近還有孩子,這大晚上的吼一嗓子,肯定會被他嚇到。
大腦和耳邊都嗡嗡作響,陸珩強迫自己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不斷發抖的手把池硯之的手機牢牢握在手裡。
就像救命稻草。
一股淡到幾乎聞不出來的柑橘味傳入鼻腔,陸珩心頭一跳。
湊近手機,嗅了嗅。
手機上沾了很少的柑橘信息素,卻讓陸珩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