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之抽取第一組的第二個問題。
「如果你能改變影響自己成長的任何一件事情,你會改變什麼?」
池硯之的呼吸頓住,接著就急促起來。
他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不想在鏡頭麵前失控。
腦袋垂下去,鼻尖滲出冷汗,唯美的天光下,池硯之單薄的身體像一塊易碎的薄玻璃。
每一寸的痛苦都是尖銳的,刺穿靈魂的。
不能。
起碼不該是在這個時候。
他不知道是哪個關鍵詞擊垮了他,從前他沒有這麼……脆弱。
到底是哪裡不對了啊?
陸珩第一時間抱住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鏡頭,示意攝像老師先離開。
池硯之尖削的下巴搭在陸珩肩頭,茫然的目光看著橘藍漸變色的天空,複又低下去,發頂抵住陸珩的胸膛。
顫得像一捧被風吹過的泡沫。
眼前漫上黑霧,胃裡開始翻湧,池硯之原本張著唇急促地喘息著,此刻卻隻能閉上嘴巴。
極力克製想吐的衝動。
他小口小口地咽著唾沫,手指緊緊抓著陸珩腰側的衣料。
耳鳴帶來的銳痛刺穿耳膜和大腦,腺體內的信息素也不安分起來。
叫囂著想要衝破身體,被釋放。
然後毀滅。
陸珩單手攬著他,撕下信息素貼紙換到池硯之後頸上。
黑檀木安撫了躁動的柑橘。
隱約聽見陸珩跟陸今也說:“阿硯胃不舒服,我先帶他回去了。”
不用麵對後邊的問題了,池硯之緊繃的弦一鬆,意識摔進黑暗裡。
再之後……
好像吐了,又被喜歡的懷抱摟著,睡了一覺。
沒睡多久就被喚了名字。
身體醒了,靈魂不在。池硯之看到人影,空蕩的眼裡卻映不出任何。
眼前的人換了幾次,微涼的杯壁觸上他的嘴唇,有人讓他喝水,於是他張開嘴乖乖地咽下幾口溫水。
有苦澀的東西順下去,明明有水,卻還是割著喉管往下墜。
池硯之胃裡一抽,險些又吐出來。
緊接著嘴巴裡又被喂進兩顆壓片糖。
不能、這樣。
陸珩會察覺的。
“沒事了,乖寶,睡吧。”
靶向藥得按時服用,所以不得不叫醒他。
陸珩最大限度地給池硯之信息素。
然後把人放到床上,機械起身,吞下促進信息素分泌的藥物。
哪怕是個s級的alpha,現在的他也能被一個健康oa輕鬆撂倒。
信息素和生命力掛鉤的,池硯之信息素衰竭,陸珩就把自己的給他。
如果池硯之生命衰竭。
陸珩就把自己的命給他。
池硯之對信息素的需求量更大了。
所以陸珩時時刻刻都貼著吸收信息素,等貼紙的容量滿了就換給池硯之。
醫生不是說他的信息素有效嗎?那就多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