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陸珩說,“你竟然怕他不怕我。”
他的手還在給花瓶底部施力,喬寧癱軟的身體不斷下墜,後腦勺已經抵住洗手池的邊緣,根本退無可退,隻能用一雙驚懼的眼睛看著陸珩。
鼻血糊了一臉。
那白發惡魔似乎厭倦了這種遊戲,嗓音又沉又冷,大夏天像把人浸在冰水裡。
“我問,你來回答,可以就點頭。”
喬寧趕緊點頭。
陸珩把花瓶拿開,順手在水龍頭下衝了兩遍,放回原處:“阿硯從bnn離職、抄襲、火災,哪一件是你參與的?”
“我……我……”
喬寧嘴唇抖動著,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話。
前一晚被池韶安扣住喉嚨的窒息感還縈繞著,oa身上藥香和奶香混合,味道衝得人想吐,眼眸如毒蛇般看著他。
喬寧發現自己竟然掙不開“病秧子”的桎梏,隻能任由那令人不適的威脅在他耳邊完整講完:“如果陸珩問你……你知道怎麼回答的。”
可現在……
他才發現,池韶安和陸珩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而池韶安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手……他早該知道這種人沒有人性的。
不。
他不能說。
他不想被發到網上成為眾矢之的。
這樣一想,喬寧絕境中回憶起池韶安教他的那個方法。
那和毀了自己沒什麼區彆的辦法。
……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陸珩是alpha。
濃重的oa高濃度的信息素都會給alpha造成影響,這是基因裡就注定的。
而釋放這種濃度的信息素無異於當場發情。
陸珩頓時倒退一步,有些反胃。
兒時看到的畫麵不合時宜地在眼前重演。
寬大的客廳裡,信息素糾纏連人都不避。
“你是畜牲嗎?隨時隨地發情。”
陸珩甩甩頭,低罵一句,扯過浴室的花灑打開冷水,衝著喬寧兜頭澆過去。
本就酸痛不已的腺體被oa的信息素刺激得如同刀絞。
喬寧賭對了。
他賭陸珩不會沒有反應,不會再繼續逼問。
陸珩的反應並不是被他吸引,而是惡心。
陸珩本就厭惡oa的信息素,更何況是這種引誘性質的。
喬寧原意是靠卑鄙的勾引達到目的。一旦陸珩對他做了什麼,就等於落下了把柄。
他不信事情發生之後陸珩還能為池硯之討什麼見鬼的公道。
可他低估了s級alpha的自製力,更低估了陸珩。
陸珩根本不可能對池硯之以外的人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