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色變。
汪洋臉色發白,指著王行之,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彆胡言亂語,本官沒那個意思。”
王行之不屑的瞥了眼汪洋,轉頭看向站在宮門前的劉成恩,拱手行禮“劉內侍,剛才汪學士所言,內侍可曾聽清。”
“狀元郎說笑了,臣雖殘缺,卻不耳聾,自然聽得真切。”
劉成恩瞥了眼汪洋,臉上帶著不屑,王行之有多受寵,沒有人比他清楚。
即使汪洋有理,他也不會偏向汪洋,何況汪洋沒理。
王行之都敢惹,簡直就是蠢貨中的蠢貨。
“……”
汪洋額頭直冒冷汗,他現在是真嚇到了,剛才一時口快,沒考慮後果,現在回頭一想,這個點上說這種話,簡直就是找死。
周邊不少文臣我反應過來,不動聲色的遠離汪洋,生怕連累到自己。
武將則是一個個十分欣喜,看著王行之的眼神十分欣賞。
昨日跟隨王行之的八十三人,眼神都差點拉絲了,滿眼的崇拜。
汪洋無奈,隻能戰戰兢兢的看向呂大防。
呂大防皺了皺眉,若是在以前,汪洋說這番話,估計也沒人會說什麼。
但現在高太後不臨朝,趙煦也有意提高武人的地位,再加上昨日朝堂之事,汪洋這番話雖是嘲諷王行之,但深究下去,也有挑撥文武之嫌。
“愚蠢至極。”
呂大防感到有些悲哀,他發現自己招攬的人,似乎都是沒腦子的人,說話完全不考慮後果。
不過,汪洋是他的人,他若是不保汪洋,整個派係定然崩塌。
遲疑片刻後,呂大防開口“狀元郎,汪大人也是無心之言,何必揪著不放。”
“呂相所言極是,下官也沒揪著誰,隻是官家曾與下官說過,他久居宮中,甚是無聊,若是遇到有趣之事,說與他聽聽。”
王行之拱手,眼中帶著玩味,故作無辜的說道“下官就覺得汪大人剛才如同變臉一般,由紅到白,無中生有,額冒冷汗,下官覺得有趣,自然應該說與官家聽聽,不然下官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說完,王行之還無辜的眨巴了眼睛。
“你……”
呂大防氣急,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借口,他總不可能阻止趙煦聽聽趣事。
“行之兄之才思敏捷,我是自愧不如啊!”百官末尾,宗澤幽幽感慨。
陳雲與呂光陽認同的點點頭,實則心裡已經為王行之打上了危險的標簽。
蘇澈、範純仁、章淳以及曾布等人,個個麵色凝重,對王行之的警惕心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他們之前見過王行之的果決狠辣,但現在他們看到了王行之的才思敏捷與詭變。
汪洋也是朝中老人,在官場上磨礪了幾十年,但隻是一句不起眼的話,就被王行之壓製得無法動彈,甚至是岌岌可危。
武將更是個個張大了嘴巴,心想著,咱們要是有這口才,哪裡會被欺負。
曹評偷偷湊到曹宇身旁,低聲囑咐“兒子,看到了吧!以後多跟你妹夫學學。”
“老爹放心,兒子一定好好跟著妹夫。”
曹宇大點其頭,以前他都隻是聽曹評說王行之在朝堂上多麼威風,還有些不相信,但現在親眼看到讓自家老爹前倨後恭的大臣和宰相,在王行之麵前吃癟,現在對王行之可是崇拜極了。
劉法、王稟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滿是震驚、慶幸,但更多的是興奮,王行之越強勢,就越證明他們的選擇有多麼正確。
其他人對王行之也更加崇拜,一個個看王行之就像看偶像一般,昨天王行之用武力和氣魄征服了他們,今日王行之用頭腦和語言讓他們折服。
撲通——
巨大的壓力下,汪洋實在頂不住,眼底閃過一抹怨毒,一咬牙,一下跪倒在地,哀求道“狀元郎,本官失言,還請狀元郎口下留情。”
“我去——”
王行之嚇了一跳,在汪洋剛一跪下,他趕忙蹦開,氣急敗壞的指著汪洋嗬斥“汪大人,你乃朝廷三品大員,現在身穿朝服,我大宋境內,能受你跪拜之人隻有官家,你跪我是想陷我於不意不成。”
“朝會之上,本官定要參你一本。”
說著,王行之趕緊向劉成恩躬身行禮,急切道“內侍,剛才你看得真切,汪大人主動跪拜,下官避開可未成受禮。”
“狀元郎放心,臣眼睛明亮著呢!”劉成恩輕笑,但內心十分震驚,剛才王行之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一些人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隨著王行之激動的幾句話,一些還沒反應過來的人也一下反應過來,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
“尼瑪,這些文人心眼子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得著道。”
一眾武將立馬與文官拉開距離,心裡頭不停吐槽。
就這心眼子,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玩不過啊!
一些文人此時也後知後覺,他們突然發現,這朝堂之上,沒一個老實人,全踏馬是些老六。
就這麼簡單的一跪,居然有那麼多門道,要不是王行之說明,他們還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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