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行之從馬房出來,此時戰鬥已經結束,黑甲軍士兵正在一邊補刀,一邊搜尋還未死的同袍。
順帶著,將那些戰死的黑甲軍屍體給抬出來,整個過程雖然忙碌,但卻十分有秩序。
整座營寨,唯有趙行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看到黑甲軍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解。
王行之瞧著趙行舟一人在邊上站著,便駕馬來到趙行舟身旁,他還未等趙行舟開口,便主動開口詢問“是不是感到費解,為什麼黑甲軍還要補刀?”
“嗯——”
趙行舟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他自幼學習文章,研習儒家學說,雖不像那些個腐儒一般反對殺戮,但卻對這等作踐屍體之事感到不妥。
隻是,他清楚這是武安軍,是王行之的軍隊,才一直憋著不說,現在王行之詢問,他自然也想解除心中的疑惑。
王行之翻身下馬,站在趙行舟身旁淡淡的解釋道“黑甲軍這種行為是我刻意要求的。”
“因為,我怕我的兵在戰鬥勝利後,因為戰鬥結束後受到偷襲而死。”
“所以,我要求武安軍在每次戰鬥之後,都要補刀,以此來減少意外。”
聞言,趙行舟恍然大悟,他也統領著數千山匪,經曆過一些戰鬥,自然也有過屬下被“死屍”偷襲的經曆,對王行之的要求,也有了諸多認同。
“好了,彆想太多,以後會慢慢習慣,先去幫虎一三人統計下戰損,這次我們雖然勝利,但損失恐怕不會小。”
緊隨著,王行之拍了拍趙行舟肩頭,讓趙行舟去幫忙,畢竟趙行舟再怎麼說,也是考中過秋闈之人,單是當武人用,有些大材小用。
“是,大人。”
趙行舟也高興,畢竟他更願意做的是文事,而不是武事,對王行之行了一禮,一臉笑容的向前走去。
“你們彆怪我,要怪就怪這個世界。”
看著趙行舟遠去,王行之麵色變得陰鬱。
這次突襲狼盜,其實是他有意為之,因為在雲霧山時,他就發現這支黑甲軍似乎有些脫離了他的掌控。
昨日,他到了雲霧山,發現若不是宋清溪和吳長風在,這群士兵搞不好會對他直接出手。
若是以前,他或許還不在意,畢竟那個時候,他手中握著三萬武安軍,死忠的也有兩衛和陷陣營。
但是現在,他是孤身一人,萬事都得小心。
所以,他才會這麼急促的攻擊狼盜。
並且以身為耳,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這一仗黑甲軍雖然以少勝多,但狼盜卻是有八千人,即使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狼盜反抗之下,黑甲軍應該也死了不少人。
他一路走來,可沒少見黑甲軍士兵的屍體。
臨近午時,虎一三人以及趙行舟來到王行之身旁,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免禮,說說吧!我們損失多少兄弟。”王行之擺擺手,沉聲詢問。
聞言,四人臉色一變,都有些沉重。
最後,還是虎一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大人,這次大戰,我們隻剩下八百六十三人。”
“其中,有三百二十人重傷,即使挺過去,恐怕也無法再為軍。”
“其他人基本都帶著傷,需要恢複,暫時無法上戰場。”
聞言,王行之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是暗自鬆了口氣,黑甲軍還留有五百多戰力,等吳長風等人一到,他便可以將這五百人打散,以這五百人為基礎,重組武安軍。
並且,他晉升了這五百人,定然能讓這五百人中的大部分感激。
之後,他在施以恩情,和輔助一些手段,以及親自訓練,定然能收攏軍心,屆時新組建的武安軍,隻會效忠他一人。
王行之故作難受,沉聲開口“吩咐下去,速速讓輕傷之人去收攏狼盜的藥材,全力救治重傷的兄弟,一定要想辦法救回他們。”
“重傷的兄弟,若是不能再參戰,那就留在軍中當教頭。”
“其他兄弟,全部官升兩級,金百兩。”
“另外,告訴兄弟們,將陣亡的兄弟好生安葬,過些時日,我會給他們每人說上一個婆娘。”
“屬下代下麵的兄弟,多謝大人。”
虎一拱手行禮,招呼著虎六和虎八,快速離開,去傳遞消息,和整理藥材。
“多謝大人。”
活下來的黑甲兵在知道消息後,一個個沒了之前的黯然和頹廢,整座營地之中響起了陣陣高呼。
對於黑甲軍的反應,王行之絲毫不感到詫異,在古代當兵本就沒什麼保障。
而且,這支黑甲軍能跟著他的都是想建立一番功業,享受榮華富貴之人。
所以,王行之以錢權開道,再用女色畫大餅,這群人沒理由會拒絕。
“大人好手段,輕而易舉的就收攏的人心。”並未離開的趙行舟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輕聲感慨。
這事換做是他,他可能做不到王行之這樣輕描淡寫的解決這等困境。
他負責統計,自然清楚黑甲軍此次的損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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