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
蘇瑤重重的搖搖頭：“師傅從來沒有恢複過原型，我從來沒有見過師傅年輕時候的樣子。”
隨後，圍繞在她身邊的魔宗女弟子們眼中頓時閃過失落之色，這叫蘇瑤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當然是在說謊，不動聲色的說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不僅見過，而且還被年輕姿態的清風師傅抱過呢！
不過，那得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許久之前，清風難得的休沐。
“我說老友，你不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幾百年都不見得來探望，你這個人還真是絕情啊。”
蘇家大宅裡，蘇家老祖與清風長老並肩漫步在後花園裡。
“老蘇你這家夥還在調侃吾，你也知道吾身中火毒，五氣外泄，大半時間都得宅在宗門大陣裡。加上吾事務繁忙，三百年裡能抽出些時日來探望探望你就不錯了，你就知足吧！”清風長老手中拂塵晃動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這人啊，就該多出門走動走動，沒準兒心結就能解開了呢？”
“心結？不，不至於，吾隻是單純的怠惰而已。而且當年的事情，我也早就看開了。”清風愣神一下，然後悠悠的歎道。
“放不下的是你才對吧，老蘇？都到這年頭了還念著以前的事兒呢。”
“是啊，我放不下，當年我要是再聰明些，或許就不會”蘇家老祖眼神暗淡一瞬，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他當年若是聰明一些，不給那個沒安好心的女修向清風傳遞消息，或許他也不會身中火毒，道軀受損。
“那個女人！”
念及往事，蘇家老祖還是難以控製情緒，清風是他們幾個當中修煉資質最好的，彆說化神了，就是大乘也沒準能夠夠著邊際。
可是
“都過去了，她也隻是一時走錯了路而已，我看得很開。”清風搖了搖頭道。
“根骨樣貌本是身外之物，死後皆不過枯骨一具，那姑娘沉淪吾之樣貌，卻是吾的過錯。”
“可她就可以因為癡情於你，就把你誘騙至炎蟒之地，身中火毒，好讓你委身於她？”
蘇家老祖捏緊了拳頭：
“世間哪有這般道理！”
“這和強盜又有何區彆？！”
更何況，清風的事情，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年他擔心清風就那麼一直單著沒有道侶也不是個事兒，偏偏那時候有個看上去正常的女修借他之手遞給清風一紙書信，他以為是男女情愫之事，不加辨彆便交予了清風，還為此感到竊喜。
以為老友的終身大事終於要有結果了。
“老蘇啊，過去的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清風將枯槁的手搭到老友的肩上，“儘管晉升無望，但我也收獲了許多東西，不是嗎？”
“更何況罪責不怪你，是吾過於天真。”
“中了火毒之後，吾也消沉了許久，想著就這樣任由五氣耗散虧空，身死道消魂歸天地似乎也不是壞事，老蘇莫要傷感，吾那時的確這般想過。”
“但後來，掌門來勸，諸友人諸同道，也紛紛前來探望，吾便覺得，吾在這世上還有許多不曾放下也不能放下的人，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