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禮哪裡還能不清楚,這是要把他推出去頂罪了。
他人雖然是個沒什麼用的廢物,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是明白的,知道眼下他必須得擔下這個責任,替其他人脫罪,狠下心來,道:“國公大人,侯爺,九皇子,人是我抓的,與其他人無關。
大概一年前吧,帶著我家陽哥兒出門上街時,他們在路上混鬨撞了我,踩臟了我的新鞋,我氣不過,當時就想抓他們,沒找到人。
昨日裡我出門,正好又看到了他們,便讓人跟了上去,把他們給抓了回來。
我若是知道他們是癲師父的弟子,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抓人啊,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你們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反正不管怎麼說,那幾個小乞丐人又沒死,就算他們是癲和尚的徒弟又怎麼樣?還能為此把他一個朝廷命官給弄死不成,他最多也就認錯賠錢,吃點苦頭。
而且這次他替爹跟大哥他們頂了罪,等到時候用那個小野種控製雲早早給他們賺錢的時候,他也能順理成章的開口多要點好處。
事情查到這裡,也隻能定性為私人恩怨,動不了顧家的根基。
顧家老太爺跟幾個兒子,到了這時,也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陳國公看向蕭珩:“九皇子,你說怎麼處理吧。”
蕭珩道:“既然是癲師父的愛徒被打,自然要癲師父自己決定怎麼處理。”
陳國公吩咐道:“把人帶出去。”
顧之禮這個顧家被推出來的罪魁禍首,被五花大綁的送到了大門口,跪在地上,看著四周對著他,對著顧家指指點點的看客,臉都火辣辣疼,羞憤到了極點,心裡更是恨毒了雲早早跟蕭珩。
全都怪他們。
他們隻是抓了那個小野種而已。
他們就把他顧家給鬨得雞犬不寧,顏麵掃地。
等這次事情結束,他們顧家拿捏著那個小野種的姓名,定要讓雲早早那個小賤人把他顧家今日所受之恥辱,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陳國公把審問的情況說明了之後,看向那幾個小乞丐:“他說的可為真?”
陳安很想說就是顧之禮抓了小栗子,可麵對著國公爺壓迫性極強的嚴肅目光,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隻能實話實說:“他在撒謊,我們絕對沒有撞到過任何貴人,我們見到他們都是躲著走的。”
顧之禮說了一年前,就是為了防止乞丐們狡辯,此刻聽他如此說,皺著眉像是在思考的樣子,道:“那可能是我認錯了,這些小乞丐們,每個都長得一樣。”
“你抓了我的徒兒們,把他們毒打至此,你以為一句認錯人就過去了?”癲和尚憤怒掃了他一眼,道:“徒兒們,今日為師給你們做主,他之前怎麼打你們的,你們給我千倍萬倍還回去。
也好讓彆人知道,我癲和尚的徒弟,就算是個小乞丐,也不是誰想動便能動的。”
陳安他們幾個小乞丐,麵對這麼大陣仗,說實話是有些心慌的,看了眼癲和尚,再去看救了他們性命的救命恩人雲早早,見她點了點頭,才站起來朝著顧之禮過去。
蕭珩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各種供他們報仇用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全。
顧之禮看著眼前的兵器,隻覺得渾身發毛,再看看在他眼中低賤如螻蟻,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小乞丐們,一步步朝著他過來,又止不住滿心恨意。
該死的。
這群小畜生也就是運氣好被找到了,又遇到了雲早早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替他們攀上了癲和尚這棵大樹,否則也就是淪為他家陽哥兒的玩具,跟以往那些低賤的狗奴才一樣,被他打死餓死放狗咬死折磨死。
不過不著急,且讓這幾個小畜生得意一次,來日他定然會把他們抽筋扒皮,一刀刀的片下他們身上的肉喂野狗吃。
陳安幾個小乞丐,各個都是機靈聰明的,不然也不會被小栗子給看中。
此刻有了主心骨給他們撐腰,自是知道眼下隻有做好了,讓顧家丟人,讓雲早早他們滿意,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互相對視了一眼,堅定了決心。
讓雲早早都感到驚訝的是,最先動手的,不是年紀最大的陳安,而是那個年紀最小,也最為瘦小的孩子,忍著身上的傷痛,拿起鞭子,對著顧之禮抽了過去。
這孩子,身量跟小栗子差不多,可一鞭子下去,打的顧之禮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鞭子是帶著倒刺的,幾乎把他半邊麵皮都給掀起來了。
在場的人,皆是不敢置信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小乞丐的力氣,不免也太大了吧!
蕭珩卻是饒有興致的對雲早早道:“天生神力,是個可造之材,讓寧商好好教教她,以後讓她貼身保護小栗子。”
“你決定就好,我都聽你的。”雲早早溫柔又懂事的道,說完才仔細打量著那個小乞丐,看她筋骨跟身上的氣,的確是個有氣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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