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雲錦月的內心,都是在雙重折磨中度過的,麵上有多溫婉從容,心裡就有多憤怒跟煎熬。
一直到教習結束,把雲早早跟徐嬤嬤送走,情緒才終於爆發,眼淚婆娑而下,一下子撲進了侯夫人的懷裡,委屈到了極致:“娘。”
“月月,你跟娘說,雲早早身邊的那兩個狗奴才,她們身上帶著的珠寶首飾,怎地很多都跟你的一樣?”侯夫人自然是看到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其中有些珠寶首飾,是她親自給月月挑選出來,送給她的。
“娘。”雲錦月嘴裡委屈難過的喚著她,心裡早就把雲早早給碎屍萬段一百遍了,哭著把事情的經過告知了她。
侯夫人聽完,也是又氣又怒又心疼:“娘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管她,你就是太心善了,你竟然還瞞著娘給她送了賀禮,你是不是想把娘給氣死?”
雲早早那個喪門星,她配嗎?
月月對她千好萬好,換來的是什麼?是她的處處針對,是她的當麵折辱!
“娘,你不要這麼說,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雲錦月揚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龐看著她:“我當時也沒有多想,隻是想跟姐姐緩和關係,想求她回心轉意。
姐姐她把東西賞賜給下人,也定是無心的。”
“你不要幫她說話。”侯夫人這兩日在雲早早麵前笑臉相迎,甚至拉下身段去討好,卻沒得她一句好話,早就已經氣到不行,憤然道:“她不知道?你瞧她早上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她會不知道嗎?她就是故意的。”
武安侯跟雲晉安從外回來,過來這邊看看,也聽到了母女兩人的談話。
雲晉安眼底神色陰毒,字字都透著恨:“娘,您忍忍,等月月將來當了皇後,怎麼處置她,還不是咱們侯府一句話的事。”
武安侯皺眉,嚴厲的瞪了他一眼:“安兒,休得胡言。”
雖然他們心裡都是這麼想的,說出來可不行,萬一被傳出去,侯府跟月月都會遭殃的。
雲錦月微微斂下的眸裡,閃過明顯的狠毒之色,不用他們說,等她將來坐穩了皇後之位,就是雲早早跟蕭珩的死期。
她要先當著雲早早的麵,把她生的那個小野種剁碎了喂狗。
然後再一刀一刀的把她削得隻剩下一副骨架,才能消解她所受到的恥辱跟她的心頭隻恨。
侯夫人聽雲晉安這麼說,心裡才稍稍舒服了一些,並安慰自己,不著急,慢慢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雲早早絕對會為她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該有的代價。
馬車上的雲早早,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如意趕緊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袍:“小姐,是不是穿的太單薄了,這天早晚的溫度太低,最容易染上風寒了。”
吉祥給她倒了一杯熱奶茶:“小姐,喝點奶茶暖暖身子,定是剛剛出來的時候起了風,被風吹著了,受了涼。”
雲早早喝了口奶茶,揉了揉鼻子,道:“不是受寒,是有人在背後罵我。”
她話音剛落。
代替寧商駕車的侍衛突然停下了馬車,壓低了聲音稟告:“皇子妃,齊大求見。”
雲早早奇怪的皺了皺眉,道:“讓他進來吧。”
齊大便進了馬車,見了她之後,跪在她麵前:“皇子妃,主子他情況不好,求您過去給他看看吧。”
雲早早一腦門黑線:?
事到如今。
齊大要求她,自然也不敢再瞞著她了:“皇子妃,主子的病一直都是明神醫在治,控製的很好,每月今明兩天是他病發的日子,隻要硬撐著熬過去便會無礙。
可今日不知怎麼,主子他突然吐血昏迷了。
明神醫他人不在京中,就算現在快馬加鞭趕過來,最少也需要三日。”
雲早早還是沒說話,隻是冷靜的看著他。
齊大便把自己知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主子他出生的時候,便被人喂了焚心草,中了毒,焚心草在人的體內,是一點點的腐蝕人心的,直到三歲的時候才毒發。
是回朝的攝政王帶著毒發的他去找了攝政王妃,才救了他的命。
可王妃她也沒找到解毒的方法,製出來的解藥,隻能暫時壓製住毒素,緩解他的痛苦,從一個月毒發半個月,再到十天,最後是五天。
後來,解藥經過老明神醫一次次的改良,把毒發的時間壓製在了一個月兩日,並且固定了時間,每月十八十九日兩天會毒發。”
雲早早聽完,好奇的看著他,打聽:“給他喂藥的,是那位?”
她指了指天上的方向。
齊大搖頭:“這屬下便不知了。”
他被攝政王選中,讓他跟隨主子的時候,主子已經八歲了,對中毒的事情是緘口不言。
他們這些貼身侍衛,還是從攝政王跟王妃偶爾的閒談中得知的。
當然,他們能知道的,都是主子們希望他們知道的。
雲早早唏噓不已,搖頭歎氣,嘴裡喃喃道:“父慈子孝啊!那位那是慈出了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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