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靜謐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欞灑下細碎的光影,似是給這宮闈添了幾分慵懶。趙靖雄懷揣著那半包茶葉,像隻受驚的耗子,躡手躡腳地閃進殿內。他眼神慌亂地四處掃了掃,確認皇後娘娘還未歸來,疾步走向藏物之處,手忙腳亂地將茶葉塞回原位,試圖掩蓋一切痕跡。
這時,一旁值守的小宮女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趙靖雄惡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領,壓低聲音嘶吼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母後,若是我母後知道我來翻東西!要是你敢吐露半個字,本皇就殺了你,誅你九族!”
小宮女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連連磕頭求饒:“大皇子,奴婢保證不說,求您饒命啊!”
趙靖雄冷哼一聲,鬆開手,嫌棄地瞥了她一眼,轉身一溜煙跑得沒了蹤影。
小宮女癱坐在地,半晌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起身,顫抖著雙手撿拾被趙靖雄翻亂的物件。她的心中滿是恐懼與哀怨,卻又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皇後娘娘回來看出端倪,自己性命不保。
午後的清幽軒,皇上剛從午睡中悠悠轉醒,還未完全驅散那股慵懶勁兒,趙靖雄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皇上不悅地皺起眉頭,眼神裡透著濃濃的嫌棄:“你找父皇有什麼事?整天不好好讀書,也不練武,就知道瞎晃悠!”
趙靖雄卻仿佛置身於喜悅的雲端,滿臉堆笑,湊到皇上跟前,高興說道:“父皇,兒臣找您幫我賜婚。”
皇上一聽,臉色瞬間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將至,他重重地一拍床榻扶手,怒喝道:“你的皇妃剛走,你就迫不及待來找朕要賜婚?她的事還沒個定論,至今都沒資格葬進皇陵,你身為她的夫君,卻不為她的事操心,如此薄情寡義,還有沒有心肝?”
趙靖雄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回道:“她死就死了吧,與我無關,當作罪人隨便葬在外麵就行,提她作甚。”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趙靖雄,咆哮道:“滾回去好好讀讀書!”
趙靖雄趕忙雙膝跪地,卻仍不死心,耍賴道:“父皇您還沒有幫兒臣賜婚,兒臣不走。”
此時,在趙靖軒的房間裡,楊曉蘭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她靈動的雙眸一轉,迅速閃進裡間,利落地換上男裝。
廳堂中,皇上強壓怒火,黑著臉問道:“你那麼快又看上哪家姑娘啦?”
趙靖雄一臉癡迷,興奮地說道:“父皇,兒臣看上了楊將軍府的大小姐,她可漂亮了。”
皇上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霹靂,瞪大了眼睛:“什麼?你看上了楊將軍府的大小姐?”皇上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靖雄還在自顧自陶醉:“是的,她可漂亮了。”
皇上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不行!滾!”
趙靖軒在房間裡麵聽到,再也按捺不住,衝了出來,怒目圓睜瞪著趙靖雄:“你癡心妄想!”
趙靖雄卻站起身,挑釁地挑著眉審視趙靖軒:“我跟楊小姐兩情相悅。”
趙靖軒氣得滿臉通紅,依舊怒瞪著趙靖雄,說道:“你癡心妄想!”
趙靖雄不理會趙靖軒,轉身拉住皇上的手,急切地哀求:“父皇,兒臣跟楊小姐真的是兩情相悅,快為我們賜婚,她那麼漂亮,要不然就被彆人追去了。”
皇上怒目圓睜,指著門口:“滾,滾出去!”
趙靖雄卻死皮賴臉地不肯走:“父皇,您不幫我們賜婚,兒臣不走。”
就在僵局之時,楊曉蘭大步走出,她一身男裝英姿颯爽。趙靖雄沒認出她,隻當是楊府二哥。楊曉蘭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拱手行禮後說道:“大皇子,我妹妹有喜歡的人了,她不會嫁給你的,你不要來鬨。”
趙靖雄急了,連忙說道:“二哥,請你相信我,今早你妹妹親口跟我說喜歡我的,她還親吻了我。你不信你回府去問她。”
楊曉蘭一聽,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笑出了聲,笑得全身抖動,她笑著說:“好好好!大皇子,你先回去,待我回府問清楚,你過幾天再過來吧。”
趙靖雄一聽,這才高興地走了,還不忘回頭跟楊曉蘭打招呼:“二哥,拜托你了,幫本皇在你妹妹麵前多多美言哦!”
楊曉蘭看著他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
皇上一臉陰霾,沒好氣地問:“楊將軍府的大小姐,究竟怎麼回事?”
趙靖軒也是一臉驚愕地看著楊曉蘭。
楊曉蘭好不容易止住笑,繪聲繪色地將早上如何遇到趙靖雄,巧用計謀騙他說出了是皇後讓蘇麗頂罪的實情、拿到茶葉作證據,還用手蘸口水佯裝親吻之事一一道來。她邊說邊笑,趙靖軒笑得前仰後合,直拍大腿叫好。
而皇上,聽著這荒唐事,一臉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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