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逸太醫站在皇上麵前,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皇上,奴才陳逸叩見皇上。”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皇上看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隨即又變得嚴肅起來:“陳太醫,今日之事,關係重大,你可要如實稟報,不得有半點隱瞞!”
陳逸太醫抬起頭,目光堅定,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為了真相不惜一切的晚香。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皇上,奴才不敢有半點欺瞞。當年之事,奴才願如實相告。”
陳逸滿臉悲憤,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他抬起頭,對著高高在上的皇上哭訴道:“晚香和我真心相愛啊,陛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仿佛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哀號。他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與無助。
“就在那日,晚香察覺到純元皇後所飲用的杏仁露有些異樣,便毫不猶豫地暗中尋到我這裡,想要一同查證此事。”陳逸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時刻。“因為她深知我的為人,堅信我絕不會將這秘密泄露出去!”他說到這裡,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那是他對晚香的信任,也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然而,命運卻如此殘酷。陳逸的聲音突然變得淒厲起來:“誰能料到呢?僅僅過了一日,純元皇後竟然難產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巨大的痛苦哽住了喉嚨。他緩緩低下頭,淚水終於決堤而出,滴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直到那時,我方才如夢初醒,原來那桃仁配上芭蕉葉,竟是極為罕見且殺傷力巨大的傷胎之藥啊!”他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絕望和自責,“就這樣,純元皇後腹中的胎兒遭此厄運……”
陳逸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被無儘的悲痛淹沒。但緊接著,他的聲音又猛地提高了八度,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憤怒:“可是,萬萬沒想到,當皇後發覺純元皇後用過桃仁露的碗不翼而飛之後,竟會狠下心腸對晚香痛下殺手!”他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發,仿佛要將那痛苦從身體中撕扯出來。“可憐的晚香啊,她隻是一心想要保護純元皇後而已,卻不曾想因此招來殺身之禍!”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如同悲憤的控訴。
“隻可恨那皇後背後有太後撐腰,微臣縱使心中充滿仇恨,也無力為晚香報仇雪恨呐!”陳逸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絕望。他緩緩跪倒在地,身體微微顫抖,仿佛被這巨大的悲痛壓垮。但緊接著,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晚香,今日,我總算能夠為你討回公道了!”
話音未落,陳逸猛然轉身,朝著一旁的假山狂奔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孤獨而決絕。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隻見陳逸的頭部重重地撞上了堅硬的假山。刹那間,鮮血四濺,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梅綻放在空氣中。他的身體緩緩滑落,最終癱倒在冰冷的石階上,一動不動。
周圍的一切仿佛在這一刻都靜止了,隻剩下那刺耳的撞擊聲和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皇上和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而陳逸的身體,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在訴說著他對晚香無儘的思念和對命運的不甘。
站在一旁的蘇培盛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被當頭一棒擊中,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但緊接著,他猛地回過神來,連忙高聲呼喊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急切:“太醫!快快快!”
他的喊聲在空曠的庭院中回蕩,驚動了四周的宮人和侍衛。很快,一群太醫便匆匆趕來,他們衣衫不整,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召喚驚擾了。太醫們來不及多問,便一個接一個地圍上前去,仔細查看陳逸的傷勢。他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但很快,他們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太醫們跪在陳逸身邊,有的把脈,有的查看傷口,有的輕聲交談。片刻之後,這些太醫紛紛站起身來,麵色凝重,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他們齊聲說道:“啟稟皇上,陳太醫已然氣絕身亡!”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惋惜,仿佛在為這位年輕太醫的離世感到痛心。
聽到這個消息,皇上不禁心頭一震,身體微微一晃,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他望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陳逸,那鮮血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梅,染紅了石階,也染紅了他的視線。滿地觸目驚心的血跡,讓皇上原本尚存的一絲疑慮瞬間煙消雲散。畢竟,如此眾多經驗豐富的太醫都已確認陳逸死亡,看來此事確無虛假。
此時此刻,皇上深深地被陳逸這種為了替心愛之人報仇不惜舍棄自己性命的深情所打動。他的心中湧起一陣酸楚,仿佛被什麼緊緊地揪住。陳逸的死,讓他看到了一個男人對愛情的執著和決絕,也讓他看到了一個醫者在麵對不公時的勇氣和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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