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打了石崇一個措手不及,手裡的火把被暴雨澆滅,後院陷入黑暗。
閃電亮光劃過,滿院的私兵成了落湯雞,士氣低落,石崇心頭驚疑,難道老天在提示我,今晚不宜兵變?
一旁的親信提著一個在風雨中飄搖的燈籠,湊過來提議道:“家主,今晚狂風暴雨,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東西,難以發動進攻,要不等一等,等雨歇或是等天明?”
石崇聞言猶豫不定,儘管雷聲大作,但是江北大營方向隱約傳來喊殺聲,說明橋蕤已經如期發動兵變,激戰正酣。
而城東王家方向卻暫無動靜,沒有喊殺聲,這說明王煜正在觀望,等自己先發動兵變。
石崇哼了一聲,王煜這個老狐狸,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嘴上說得親熱,真要起兵時卻是畏首畏尾,如果我的府邸和他換個位置,說不定這會兒我已經打到皇宮了。
該死,終究皇甫小兒要殺的人是我不是他,我不急,他王煜更不會急,但此時我如果按兵不動,有可能就再沒有發動的機會了。
石崇咬咬牙,一揮手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傳我命令,即刻出發,直搗皇宮!”
石府大門敞開,800名私兵打著燈籠擁擠而出,亂哄哄地在門口整隊。
“放箭!專射提燈籠的!”暴雨中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一波箭雨隨即襲來,私兵們措手不及,一時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聽到門外慘叫,石崇心中一緊,忙問家將:“外麵怎麼回事?”
家將回稟道:“報家主,門口有敵人埋伏,從四麵八方射來箭雨,將士有所傷亡,黑夜中看不清對方有多少人馬。”
石崇急道:“那趕緊點起燈籠搜索敵人啊。”
家將又道:“敵人狡猾無比,專射提燈籠的軍士,將士們膽戰心驚,已不敢提燈籠了。”
“混賬!如此怕死,怎成大事?”石崇暴怒,一把揪住家將的衣領,喝道:
“你,去給我把盾牌立起來,保護提燈籠的人,然後結成戰陣,步步為營向前推進。同時派人通知王煜,讓他趕快出兵攻打皇宮,這蠢貨此刻還龜縮在府中,貽誤了戰機大家全部玩完。”
其實石崇錯怪了王煜,王煜早已做好和他一條道走到黑的造反準備。
回到半個時辰前,天剛擦黑,王煜便開始動員私兵,比他石崇還快一點,隻是王煜動員私兵的話說得多了一點。
這也不能怪王煜,身為地主的他平日欺負百姓如狼似虎,但真乾起殺頭造反的事卻也心頭驚慌,他必須得不斷給自己鼓氣,也給手下的一眾私兵鼓氣。
在王煜唾沫四濺地訓話之前,飛虎軍已然探知了王家虛實。
辛棄疾沒有先攻石崇府,而是讓牙門將軍胡車兒帶了五百人埋伏在石崇府旁,騷擾遲滯石崇的進攻,自己親率兩百精銳,準備先行拔掉王家這個離皇宮最近的威脅。
拿到王家府邸詳細地圖後,辛棄疾分出一百人扼守王家前後門,親率飛虎軍最精銳的一百猛士,悄無聲息乾掉王家業餘的巡邏哨衛,借助飛爪登上了院牆。
辛棄疾所選的這一百猛士全是膂力過人之士,一人背著一把短弩、十支弩箭、五根精鐵標槍,靜靜伏在院牆上,一邊麵無表情地聽王煜聒噪,一邊裝上弩箭各自按計劃分配鎖定目標。
當轟隆隆的炸雷響起,王家後院首先迎來的不是傾盆暴雨,而是一百把短弩射出的一百支精鐵箭雨,舉著火把的王煜無疑是最亮眼的靶子,他受到了辛棄疾和其他十名猛士的重點關照。
篤篤篤!篤篤篤!
前一秒還在聲嘶力竭叫囂的王煜突然渾身亂顫,猶如被機槍掃射一般,十餘支弩箭巨大的動能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餘勢不減,將他釘在了背後的牆上。
院中的私兵大部分來不及反應,漫天的箭雨同時也射穿了他們的身體,慘叫聲起。
眼見得院中的私兵們隊形緊密,猶如一排排不動的標靶,辛棄疾怎麼可能浪費如此痛下殺手的良機,大喝道:
“投標槍!連續投!”
一百猛士扔掉短弩,拿起標槍嘿嘿嘿地用力投出。
加了重量的槍頭居高臨下,射出的動能凶猛,往往穿透一個私兵仍餘勢不減,直到將前麵的私兵也穿透。
有臂力驚人者射出的標槍,硬生生穿透四名私兵,將他們像肉串一般釘在地上。
五輪標槍過後,王家後院哀嚎遍地,再無站立之人,五百私兵儘沒!
慘白閃電光中,王家後院屍山血海,宛如人間地獄。
辛棄疾站在牆頭,兩眼通紅,雙手微微顫抖。
這是飛虎軍第一次執行特種作戰,一百人全殲五百人,一刻鐘、零傷亡,戰果可謂顯著,可這近似屠殺的場景也讓辛棄疾一輩子不能忘懷。
兵者,凶器也。
沒時間再多發感慨,辛棄疾留下五十人打掃戰場和控製王家,率領其餘兵將向胡車兒部靠攏,今晚的正主石崇還在活蹦亂跳呢。
因為暴雨打濕了弓弦,弓弩射過兩輪後彈性下降,殺傷力大減,再加上石崇軍隊豎起了盾牌,胡車兒的遲滯攻擊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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