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叛軍陣營太難了,皇甫衝心頭升起一陣無力感。
手下的大將都死光了,還能打嗎?
皇甫衝很想轉身逃跑,但想想自己選擇叛軍陣營的初衷,皇甫衝額頭又冒出青筋。
“撤?”皇甫衝一把揪住安太清的領口,喝罵:
“孬種,虧你還姓安,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現在他媽的還能往哪撤。事已至此,有死而已,你若沒種,割掉你的卵子滾回家去!”
皇甫衝推開安太清,拔出腰刀,向前一指:“大燕的勇士,隨我赴死!”
“殺!”皇甫衝集結僅剩的三萬人馬,對著仆固懷恩的鐵騎發起了衝鋒。
四千騎兵跟著皇甫衝在前,兩萬多步卒緊隨其後。
這是要拚死啊!
仆固懷恩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叛軍的戰鬥意誌如此之強,如此劣勢竟然還不崩潰。
既如此,那就讓這些殘兵敗將再接受鐵騎的洗禮吧。
“衝!”仆固懷恩再一次領著血肉坦克發起了衝鋒。
轟,兩軍騎兵再次對撞。
叛軍的騎兵主力是曳落河鐵騎,已經潰散,這四千騎兵也是輕騎,隻能算輔兵,一個衝鋒損失了千餘人。
而回紇的具裝甲騎由於連續作戰,體力消耗大半,戰損也開始大幅增加,這波交鋒少了五六百人,整體兵力已不足兩千。
衝鋒過後,雙方騎兵互換位置。
皇甫衝領著剩餘的騎兵轉身列陣,準備和步卒夾擊回紇人。
該死,仆固懷恩大口喘著粗氣,手下的具裝甲騎看似依舊沉穩,但士氣已經跌落,擊敗曳落河騎兵的興奮勁過去,慘重傷亡對士氣的影響已然顯現。
麵對敵人的包夾,仆固懷恩夷然不懼,指揮道:“整隊,再衝!”
“且慢!”一個馬臉三角眼的回紇騎兵將領上前道,“仆固將軍,我軍已擊潰敵方騎兵主力,超額完成大唐皇帝交代的任務,該撤下去休整了。”
“敵人還有一口氣在,現在還不能休整,等打垮這波騎兵再說。”仆固懷恩斷然拒絕。
馬臉將領哂笑:“那不還有大唐的中軍和後軍嘛,說到底我們隻是客兵,這場大戰是他們為收複自己故都打的,該他們上了。”
仆固懷恩臉色轉冷:“我若拒絕呢?”
馬臉將領語氣陰沉:“將軍,我要警告你,這些兵是我回紇人,我大汗和大唐交好,願借這四千具裝甲騎,可不代表這些人都歸你,如今軍隊傷亡過半,大汗有命,不得再戰!”
說罷,馬臉將領一夾馬腹,轉身大喝:“回紇兒郎們,我們已經出色地完成任務,隨我找大唐皇帝領賞去。”
一聲呼哨,剩餘的回紇騎兵看都沒看仆固懷恩,直接拉扯馬頭,跟著馬臉將領向戰場邊緣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