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一落座，左相文天祥就皺起了眉頭，也不管桌上的三位新人，直接開口問道：
“皇上，現在坊間都傳開了，說您今日在潘樓為了搶花魁對其他買家大開殺戒，不但殺得人頭滾滾，還把花榜前四名都收入囊中，此事當真？”
這話說得，呃，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皇甫衝有些尷尬，這叫我怎麼回答？
略一沉吟，皇甫衝乾脆把問題拋給柳永和唐寅：
“柳卿、伯虎，你倆是未來的宣傳使，這事你們怎麼看？”
柳永思考片刻，拱手道：“皇上，今日之事，我等皆親身經曆，自然知道是非曲直。殺倭寇之事是真，但事出有因，是倭寇率先動手，他們死有餘辜。
而包攬花魁前四名的經過更是曲折，我想如果將此事的真相公布出去，自可解除百姓的誤會。”
唐伯虎有些猶豫：“但此事事關皇上，說出去似乎影響朝廷體麵，不如封禁？”
皇甫衝不置可否，看向其他幾人：“你們的想法呢？”
祖衝之想了想，率先開口：“老臣以為應該像柳正使所說，對外公布真相，讓百姓了解實情，隻要澄清楚了，清者自清，謠言不攻自破。”
錢貴妃哼了一聲：“皇帝的事，用得著向普通百姓解釋嗎，他們管得著嗎？”
甘寧點頭表示讚同。
來俊臣也附和道：“對，天家的事，庶民不得妄議，微臣這就可以派出監察上街巡視，誰敢亂嚼舌根，直接抓了關進大牢，殺一儆百，我看還有誰敢再多說一句！”
“此言不妥！”
文天祥瞪了來俊臣一眼：“豈能隨隨便便就抓人下獄，還殺人？簡直胡來！”
辛棄疾也皺眉：“這事還是澄清為好，畢竟不太光彩，不過對造謠生非者可以訓誡，適當管控謠言傳播。”
“對，這事說到底問題還是出在皇上身上，”文天祥接過話頭，義正詞嚴地訓斥道：
“堂堂一國之君，怎能逛青樓呢，逛青樓不說，還和百姓搶花魁而動武，這，這真是成何體統。皇上，要不你下個罪己詔吧，反思自己，引以為戒，以後也好潔身自好、修身養性。”
嘶，此言一出，席間眾人再不說話，其餘兩桌也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悄悄把目光看向皇甫衝。
柳永和唐寅吃了一驚，這渝國左相原來這麼生猛的嗎，直接麵斥皇帝？
蘇軾笑而不語，靜觀其變。
嗬，兜兜轉轉又追究到我頭上了？
還罪己詔？
這是學的諸葛村夫？
果然是一身正氣的汗青丹心啊。
皇甫衝心頭冒火，有心爭辯，卻深知要在短時間改變這些觀念根本不可能，於是轉移話題道：
“文卿，今天咱們先不聊天子能不能逛青樓的事。
在朕看來，天子是可以與庶民同樂的。
人無完人，用聖人的標準來要求天子是不科學的。
更重要的是，衡量一個天子的好壞標準不是道德高低，而是文治武功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