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二年(公元757年)正月初七,大燕國洛陽皇宮大殿內,安祿山正在拷問被生擒的李豬兒,他的身旁放著一把尖刀。
雄武皇帝安祿山現在的狀態很糟糕,肥胖浮腫的身體散發一股腐臭味。
這貨原本就有消渴之症,稱帝一年來生活糜爛,暴飲暴食致身體過度肥胖,體重已然達到三百多斤,活脫脫一座行走的肉山。
消渴之症是中醫的說法,用西醫解釋就是糖尿病。
糖尿病是一種富貴病,在現代都是頑疾,不能治愈,隻能靠藥物治療和控製飲食來緩解。
但安祿山毫無節製的行為讓糖尿病的病情迅猛發展。
史書記載:祿山以體肥,長帶瘡,及造逆後而眼漸昏,至是不見物,又著疽疾。俄及至德二年正月朔受朝,瘡甚而中罷,以疾加躁急,動用斧鉞。
從這段話就可看出,此時安祿山的糖尿病情已經很嚴重了,腎臟病變導致全身水腫,眼睛病變引發白內障,神經病變引起腳部潰爛壞死。
病痛讓人痛苦煩躁,隨著病情的加重,安祿山自知時日無多,脾氣越發暴躁,動輒虐殺太監宮女,大燕皇宮彌漫的腐爛和血腥之氣越發濃鬱。
按照曆史發展,安祿山的次子安慶緒擔心被安慶恩奪得太子之位,在正月初一的晚上聯合嚴莊突然發動政變,弑父登基。
但不知道是否因為皇甫衝的出現,成了安祿山眼前的紅人,讓安慶緒心生忌憚,以致他到現在也沒有動作。
皇甫衝有些急了,穿越到這個副本已有半年,時間過去一半,若再不動手,安祿山自己病發身亡可就不算是他殺的了。
為了逼迫安慶緒動手,皇甫衝悄悄將安慶緒的行刺計劃透露給安慶恩的母親,也就是安祿山新立的段皇後。
段皇後大驚失色,風風火火地麵見安祿山,一路高呼安慶緒要行刺皇上,鬨得禁宮中無人不知。
這下不但安慶緒坐不住了,連嚴莊都急成熱鍋上的螞蟻,而負責行刺的宦官李豬兒更不想坐以待斃,自作主張行刺安祿山。
有了防備的安祿山暗藏侍衛在床後,當場拿下意圖不軌的李豬兒。
安祿山額頭青筋暴露,在大殿中親自審問李豬兒:“說,是不是那逆子派你來行刺朕的?”
李豬兒被五花大綁綁著,一張臉因疼痛而扭曲:“是不是又有什麼區彆,安賊,你這暴君,天下恨不得人人得而誅之!”
“好、好、好!”安祿山連說三個好,“來人哪,把這廝給我五馬分屍了,就在這!”
自從五馬分屍殺了雷海青,安祿山就喜歡上這個殘暴的酷刑,這幾月來死於這個酷刑下的人數已逾十人。
就在李豬兒被酷刑折磨得淒厲哀嚎之時,砰的一聲,大殿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黑衣甲士徑直闖入進來,足有近百人。
安慶緒身披黑色鎧甲,推開眾人,向龍椅上的安祿山拱手道:“父皇,兒臣聽聞有人想謀害您,特來護駕!”
“護駕?”安祿山嘿嘿一笑,“逆子,這李豬兒不正是你派來行刺朕的嗎?”
安慶緒矢口否認:“父皇冤枉啊,兒臣怎會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安祿山身旁的段皇後大叫:“呸!就是你指使的,你就是怕我兒搶你的太子之位,你不但要弑父,還要把我們都殺了,李豬兒都招了。”
安慶緒張嘴還想狡辯幾句,一旁的嚴莊卻急聲道:
“太子,事出突然,咱們兵諫禁宮,能控製禁宮的時間不長,未免夜長夢多,早點奪權的好。”
安慶緒聞言點頭,當即拔出佩刀直指龍椅:
“妖後作亂,行刺父皇,父皇身中數刀而死。今天我誓要為父報仇,來人啊,擒殺妖後者,官升三級、黃金萬兩!”
殺!
甲士們聞令而動,一擁而上撲向安祿山,這群甲士是安慶緒豢養的死士,唯命是從。
“找死!”安祿山冷哼,“既然你要行那大逆不道之事,那就彆怪朕無情了,給朕都殺了!”
隨著安祿山一揮手,大殿的房梁上突然冒出十數名禁衛軍,這些禁衛軍個個手持連弩,麵無表情地扣動扳機。
唰唰唰!
弩箭似狂風暴雨一般掃向甲士。
叮叮叮、噗噗噗、啊啊啊!
饒是甲士們身穿鎧甲,但在如此近距離的攢射下,依然成片倒下。
不過安慶緒可不是樣子貨,他就像曾經的秦王李世民一樣,騎射一流,自安史之亂開始就隨軍征戰,屢立功勳,最終因功獲封晉王。
安慶緒從手下接過一把勁弓,雙手急速揮舞,一次性搭上三支箭矢。
嗡嗡嗡,弓弦炸響三聲,房梁上接連掉下來九人。
對方的控場火力為之一空,甲士們士氣大振,與前來迎敵的禁衛軍戰成一團,這些甲士戰力極強,一步一步把戰線向龍椅方向推進。
安祿山心頭震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看來這小子之前在他麵前還藏拙了。
安祿山原本鎮定的心情起了波瀾,他感覺自己確實小瞧了安慶緒,就算今天已經有所準備,但這波兵變貌似不一定能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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