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條不知名的巷道。
夜城很少出太陽,一個月至少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下雨,因此地麵總是濕漉漉的,在巷道的兩邊,有數個長方形的垃圾箱,裡麵的垃圾已經堆成了小山,將垃圾箱蓋頂了起來。
旁邊連接著樓頂的鋼鐵步梯上,突然傳出一聲貓叫,打破了這條小巷本來的寂靜。
這隻小貓渾身漆黑,身材修長,毛發上一塵不染,脖頸處掛著一塊金屬小牌。
它前腳刨地,背部反弓,儘情舒展著自己的身體。
接著它縱身一躍,跳到步梯的扶手拐角處,轉頭舔了舔自己的毛發。
一個黑影從小貓的視野死角處猛然撲出,速度之快,甚至它還沒來的及叫出來,就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死死按住。
“看你往哪裡跑!”顧北雙手抓住小貓的前肢,防止它掙紮劃傷自己。
張震東關於鬼麵幫的委托他還沒有頭緒,他和林峰總不能兩人兩槍直接衝進去,但是錢卻是不得不掙的,於是他和林峰兵分兩路,分開去完成諸如送貨尋物之類的低級任務。
顧北的運氣一如既往的不錯,他找到丟貓的老太太,打聽清楚了這隻貓大概活動的範圍,便開始耐著性子一個巷子一個巷子的找。
這才是他找的第二個巷子,就發現了目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一手提著小貓,一手抓起小貓脖頸處的金屬牌查看,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便邁開雙腿朝老太太家的方向奔去。
低級的任務基本都比較平和,而顧北又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低調性格,因此這幾天他都沒有遇到任何的流血衝突。
每天晚上回到家裡,他都會閉上眼睛,熟悉精神力的外放以及使用。
現在他已經可以極其精準的控製自己的精神力了,精神力探測範圍也從之前的半徑5米變成了半徑7米左右。
當他坐在自己房間中間時,上下左右的租客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
在他左邊住著一對夫妻,男人應該是某個小公司的職員,每天晚上女人都會跟他喋喋不休,比如今天用了多少多少錢,他什麼時候能夠升職加薪,他們什麼時候能要個小孩之類的。
偶爾女人也會做上一些男人愛吃的菜,兩人喝點小酒,聊點朋友的八卦。雖然兩人的談話沒有什麼營養,但是顧北有時候還是會聽一聽,因為在談話中透出的家庭溫情會讓顧北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找回一些穿越前的感覺。
在右邊住著一個女人,是個幫派分子,身材高大,肌肉健碩,顧北估計一般的男人都打不過她,這個女人喜歡打拳,每晚回來之後,必然會照著掛在家裡的沙袋一頓猛擊,持續時間在一個小時左右。
上麵同樣是住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少回來,這幾天隻回來過一次,而且回來就是上床睡覺,沒有其他的行為。
下麵的房間還空著,不知道是租客沒回來還是壓根沒租出去,但是顧北猜測是前者,因為公寓樓的房間一向好租。
至於利維坦的使用,他完全不需要熟悉,發動利維坦沒有任何的延遲時間,顧北揣摩是因為利維坦對於“身體適應”來說是低級芯片,可以完美匹配,他的猜測也得到了係統肯定的回答。
顧北來到雇主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70多歲的老太太,她穿著紅綠相間的老人裙,推了推圓形的老花鏡。
“啊,小白!你終於回來了!”看清小黑貓之後,她欣喜的將貓從顧北手中接過摟入懷裡。
老太太身上看不出任何賽博科技的痕跡,乍眼一看就和穿越前住在顧北樓上的奶奶一樣。
顧北透過門縫看見了房間裡的內飾,老太太家沒有看見大麵積的金屬之色,不管是桌子,櫃子都是木製的,一台可以當古董的老式掛鐘掛在牆上,滴滴答答的響著。
“人類主義者···”顧北默念了一句。
顧北通過網絡和電視對於這個社會有了更深層的了解。有那麼一小部分人,他們認為植入芯片,安裝義體是違背人體自然進化規律的,最好的證據就是賽博精神病的出現。
這些人自稱“人類主義者”,人類主義者也分為兩派,一派保守派,像這個老太太應該就是屬於這類,他們大多性格溫和,不安裝芯片,極少使用科技設備,最多組織組織遊行,派人進行一些街頭演講。
另一派為激進派,對於他們的敵人來說,激進派是可怕的瘋子,他們信仰狂熱,意誌堅定,常常對公司發起自殺性襲擊,他們組成了至人幫,宣稱隻有最純粹的人才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年輕人,謝謝你。”老太太看顧北身上沒有機械義體,態度更和善了,“進來喝杯茶吧!”
顧北本來想拒絕,但是看到老太太那誠摯的眼神又有點不忍,於是點頭答應“好。”
老太太家裡的家具應該是材質極好的原木製作的,坐在椅子上顧北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木材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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