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區通往聖哥區的高架橋上,一輛黑色的改裝皮卡正在勻速行駛,這輛皮卡的車後箱裡堆積著幾層黃色的油布,油布沒有遮住的地方,露出了五顏六色的塗裝,是一張猙獰的鬼臉。
井上樹把音樂聲開到最大,身體隨著節奏不斷的左右搖擺,搖到儘興處,甚至鬆開了抓著方向盤的雙手,嘴裡發出“嘿嘿呦呦”的聲音。
坐在副駕駛的顧北並沒有融入到這個環境中去,他表示對這個世界的音樂接受度還是有些不足。
默然透過車窗往外望去,已經可以看見聖哥區中那些插入鋼鐵森林的巨大的煙囪,白煙從煙囪中冒出,盤旋湧上天空,最後偽裝成厚重的雲層,牢牢的黏在本來應該碧藍的天穹之上。
聖哥區作為夜城的工業大區,是各大公司下屬工廠的聚集之地,這一片區域的天空永遠是陰沉而壓抑的,各種化學物質的汙染讓這裡的雨水都充滿了腐蝕性,居民的生活用水也由於淨化措施的不到位而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導致在此居住的人或多或少有些皮膚或者甲狀腺方麵的疾病。
今天一早當顧北到達公司時,井上樹才告訴他交易地點就在聖哥區,他們鬼麵幫靠著北條宏利的關係當個中間人,從賣家那裡交易得來荒野之外的物品,而聖哥區是買家所指定的地點。
顧北對於來自荒野之外的物品其實很好奇,好幾次都想開口問井上樹,不過一想到井上樹之前的告誡,他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現在平穩發育取得北條宏利的信任才是關鍵。
井上樹從一上車開始便一路high到現在,心情著實非常不錯,看來這一趟必然會收益頗豐。
“小峰,這個樂隊的歌你居然不喜歡?”井上樹一邊擺動一邊一臉吃驚的說,“這個主唱之前是混幫派的,你不覺得他的歌律動感特彆強,歌詞特彆狠嗎?”
他沒有等顧北回話,而是自顧自跟著聒噪的音樂唱了起來。
“我總是拉屎不帶紙,拉屎不帶紙!”
“我總是拉屎用手指,拉屎用手指!”
“···”
這特麼是什麼後現代歌詞啊!顧北雖然聽不懂,但是大受震撼,這種藝術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過於抽象了。
他隻能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確實很洗腦!”
他隨意的瞥了一眼時間,上麵清晰的寫著10:30,按照井上樹的計劃,再有10分鐘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小峰啊,”井上樹突然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我最後再提醒你一遍,我先驗貨,無論你看到了什麼都不要說話,我讓你搬貨的時候你就把貨都弄到後麵,咱們直接到聖哥區野火工廠去交貨,這趟就完事了。”
“嗯”,顧北點了點頭。聽井上樹這意思,自己應該還是有機會看到他們交易的東西是什麼的,如果非常貴重,自己要不要當場搶奪呢?
顯然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對方可是冒險者,是覺醒者的概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直接貿然上前,恐怕一瞬間就會莫名其妙的變成一具屍體。
暗示井上樹,等他拿到貨之後讓他直接交給我?顧北也否認了這個想法,首先這種心理暗示未必成功,況且如果成功了,他就徹底斷絕了鬼麵幫的路子,靠近北條宏利的計劃就隻能宣告破產了。
還是看看到底是什麼貨再說吧···顧北不露聲色的想著。
“冒險者是不是都像老大那麼厲害?”音樂聲實在是太大,顧北不得不扯起喉嚨大聲問道。
“也不一定!”井上樹依舊搖晃著腦袋,“老大說,也有單純運氣好的!一般的冒險者,活一輩子也就出去個十幾次,可他認識一個家夥,足足出去過二十次,可是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他說那個家夥呆頭呆腦的,就裝了一個最基礎的機械肢體,身體素質和戰鬥意識都很普通,可是人家就是每次都能活著!”
“不過嘛···”井上樹賣了個關子。
“不過什麼?”顧北好奇的問。
“他的隊友運氣都很糟糕···出去二十次也就換了十九次隊友吧···而且每次都是全軍覆沒···”
“這麼邪門?”顧北驚訝的問道,“會不會是這個人···”
“當然有所懷疑!但是硬是最資深的冒險者也沒有查出什麼證據,最後這事兒隻能不了了之了···因為最後一次是他自己出去的,也完整無缺的回來了···”
顧北靠在椅背上,然後又接著問道:“要怎麼樣才能成為一個冒險者呢?”
井上樹的表情古怪的瞥了顧北一眼,“你就不要想了,老大說必須有某種天賦,這種天賦是與生俱來的,生下來沒有,長大了也不會有···”
“更何況了,那種天賦隻是門票而已,要想在荒野之外活下來,還必須要遠超常人的戰鬥能力···以及運氣。”
“總之,去荒野之外就是一場豪賭,賭注就是你的命。”
井上樹臉上好像有點惋惜,“像你我這種連門票都沒有的人,賭場是拒之門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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