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富察琅嬅告知眾人要東巡,依著弘曆的旨意,東巡帶著的嬪妃不宜太多,所以這段時間裡,富察琅嬅忙的腳不沾地。
不過富察琅嬅還好些,其實最煩的應該是弘曆,因為是他提出的東巡,凡是侍寢的嬪妃,都盼望著這次能被帶上。
若是在東巡期間獲寵有孕,那日後就有保障了。
若是沒被帶上,就意味著自己是不受寵的,日後這宮裡的奴才們可要使勁的磋磨了。
當然高位嬪妃,且有子的除外。
這日,弘曆照常翻了牌子,選了舒嬪,最近心煩,舒嬪不會多說什麼,隻會跟自己聊一聊詩詞歌賦,再不濟還能崇拜崇拜自己。
要說這宮裡最讓弘曆放鬆的地方除了富察琅嬅的長春宮外,也就剩下三處地方了。
那就是李星藜的承乾宮,意歡的永壽宮,魏嬿婉的翊坤宮,這三處,其餘的地方,不是爭寵就是使小性子。
要是平常也就罷了,可是臨近東巡,弘曆也是心煩的很。
就當弘曆以為永壽宮能放鬆放鬆的時候,他卻忘了這裡還有一個那常在在呢。
剛一進到永壽宮的大門,弘曆就被在園中堆雪人的巴林湄若給纏住了。
巴林湄若看見弘曆歡喜的上前行禮:“皇上,你是來看嬪妾的嗎?皇上你看,嬪妾堆得雪人好不好看,像不像一匹馬。”
弘曆興致缺缺,他本是來永壽宮找意歡說話放鬆的,可不是來陪著草原的瘋丫頭堆雪人的。
“那常在喜歡堆雪人就堆吧,朕進殿看看舒嬪。”
巴林湄若攔住弘曆:“皇上,你來了永壽宮不是來看嬪妾的嗎?皇上,嬪妾好久不曾看到你了。”
弘曆:“李玉,送那常在進偏殿。”說完弘曆就帶著進忠去了正殿。
徒留巴林湄若看著弘曆的背影,跺腳暗罵道:“舒嬪這個狐媚子,就會拿詩詞勾引皇上。”
隨後踢了一腳堆好的雪人,一甩鬥篷進了偏殿。
主殿,意歡伏在桌案上,專注且深情的抄著詩詞,並沒有注意到弘曆進來,就在雲卷想要提醒的時候,弘曆製止了。
走到桌案前,伸手拿起意歡剛抄完的詩詞,念道:“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徒。無魚非水德,無徒勢雲孤。這是朕讀貞觀政要有感而作。”
意歡突然聽到弘曆說話,筆下墨滴染紙,好好的一張紙給廢了。
意歡抬起頭,心下雖覺得可惜但皇上來了,誰還在乎這紙上的墨滴,然後放下筆,站起來給弘曆行禮。
弘曆放下手中的詩,伸手牽起意歡的手,說道:“你也不用日日都抄,看看,小臉都白了。朕知你喜歡,但也要注意身子。”
意歡這麼喜歡真的詩,也不知道朕和納蘭容若誰的詩好。
納蘭容若:是你是你,肯定是你,你可是皇帝啊。誰敢說你的詩不好,腦袋不想要了?玄侄女啊,你喜歡他的臉也就罷了,喜歡他的詩,哎,估計腦子讀傻了。
揆方啊,你兒子這麼能這樣教小輩呢,你大哥的詩不好嗎?
這孩子讀書肯定讀傻了,他寫的詩,唉,我都沒眼看。
意歡看著關切自己的弘曆,含情脈脈的說道:“這都是臣妾願意的,能為皇上抄詩是臣妾的榮幸。
皇上,臣妾想一輩子給皇上抄詩,陪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