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霖和戚輕四目相對,均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就在剛剛,他們分明聽到了風鈴聲作響,似乎是從會台其後的高樓上傳來的。
回頭卻是什麼都沒瞧見,那樓上依舊黑漆漆一片。
“這聲音不一樣,你發現了嗎?”
戚輕點點頭,“乍一聽似乎和現實世界裡的沒兩樣,但稍微一回味就能發覺,聲音要更加沉重些,似乎更有……威嚴?我隻能這麼形容。”
莊霖伸手端著下巴思索,“應該就是這夢裡的本土風鈴了,和紅類似。”
“哎呀,你這一講,有點想念紅姐了,要是能再見一麵就好了。”
“會有機會的,你應該有這種感覺。”
會嗎?
戚輕衝著心底問道。
心深處平靜的水麵泛起溫柔的漣漪,戚輕似乎得到了答案,便也拋開了這話題。
“誒,你寫的誰的?我怎麼又沒聽過?”
“高鶚。”
“誰?”
“高鶚,紅樓夢。”
“紅樓夢不是曹雪芹——啊,後麵的那部分啊,曉得了,還真沒見過他的詩,給我瞅瞅唄。”
莊霖捂住宣紙,“你急什麼,待會馬上就能聽到了吧。”
戚輕歪歪嘴,“好奇嘛。”
這時候不知何時消失的司儀重新上台,衝著所有人喊道:
“諸位,想必大家都知道這次詩會是近年以來舉辦的最盛大的一次,長安城自半月前就已經進入了節日氛圍,四處張燈結彩,熱鬨非凡,大家都曉得,這是因為這次盛會受到聖上的大力支持。”
這倒是真的,據莊霖了解,前些年的中秋詩會規模雖然也不小,但也頂多熱鬨三天左右,這一次自剛入八月,各種商販就已經來到長安城開始接受朝廷檢查,之後便陸陸續續的出攤了。
之前的詩會也隻是長安城當地的一些有名人士參與,這次則是提前一個月,便在各個地區舉辦選拔會,出色的詩人便由朝堂派人接來長安,吃穿住行也全由朝廷包攬,到了十五這天,便一起參與詩會。
而這次詩會如此盛大,便是因為大周國力富裕,女帝開始著手大周的文化建設,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也因此莊霖搞不懂這司儀為何特意又強調一遍。
一番恭維後,那司儀也終於進入了正題。
“聖上愛詩心切,特意蒞臨詩會,最後的環節,聖上將在城樓上親自欣賞。”
一瞬間,周遭無論是席位上的詩人還是底下的看客,都屏了氣息了聲。
莊霖和戚輕卻是一臉詫異,不約而同扭頭瞧向了城樓。
“輕兒,我感覺哈,咱倆估計得和女帝扯上關係了。”
“不是估計,應該肯定要扯上關係了,這個世界的風鈴,應該就是在女帝手裡。”
“剛剛的風鈴聲音估計也有試探的意思。”
“女帝啊……”
首先想到的就武曌武則天,尤其是這一國家還叫大周,真的很難讓人不多想。
可單就是經曆相似性上講,反倒是和李二鳳像一些。
第二世皇帝,天策上將,武力無雙,英明無比,世道倒是比那李二鳳時期要富裕得多。
單就聽聞裡講,戰事上未嘗敗績,自己從來都是衝在最前方,持著相當沉重的戰戟橫掃戰場。
就是似乎從未公布有任何子嗣,甚至沒有任何的配偶傳聞,身為皇帝這著實怪異。
但無奈在大周女帝就是絕對的話語權,其他方麵你隨便請柬,她都會聽,但這方麵若是大臣有暗示之意據說會直接引起女帝盛怒,也就沒人敢多嘴。
到也有個不怕死的一直請柬,說是寧願死也要讓女帝清楚皇室不能沒有繼承人,否則統治根基會不穩。
但是此人居然沒有被懲罰,甚至頗受重用,成為了女帝的心腹之一,自那之後那位大臣也沒再請柬過這些事情。
就這些方麵講,女帝在經曆上確實頗像太宗,最大區彆就是太宗有後宮,女帝沒有。
不過莊霖猜測,女帝一定是有子嗣的,隻是一直沒有公開,或者是藏起來了。
據莊霖這世界的父親講,女帝剛即位的時候朝廷是相當亂的,先帝過於仁慈,留下了不少禍患,女帝革清這些隱患也是相當困難,隻是好在女帝始終掌握國家最大的軍權,自身武力值拉滿,手段鐵血,外加孑身一人,除了先帝沒有任何親屬,沒有任何把柄能抓,做起事情來什麼都不顧慮,權力高度集中在了她一人手中。
女帝從來沒有討好過任何曆史悠久的世家大族,據父親的意思,女帝應該是完全沒給任何機會,全都殺了。
按著族譜殺。
如此一想,之後肯定要和這種人打交道,其實挺恐怖的。
莊霖有些擔憂,疑重地瞥一眼戚輕,卻見戚輕依舊一臉詫異瞧著那城樓上。
“怎麼了?”
戚輕皺皺眉毛,“我總感覺,城樓上有人看著我們……啊,我好像還和她對視了……”
莊霖也去看城樓,揉揉眼,“什麼?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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