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啊！果真是神醫啊！”
男子的手重複著抓握的動作，皸裂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這樣我就能繼續下礦了！”
被喚作神醫的人一語不發，長舒一口氣，起身便要走。
“誒！神醫！我得給您些報酬！等等……”
“不必了，”神醫穿著一身白袍，這是這個城市最平常的穿著，不同的是他帶著麵紗，看不清麵貌，聲音透過麵紗，也難辨雌雄，“記住我剛剛跟你說的，我幫你治病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否則我能治你，也能害你。”
“你逃不掉。”神醫戴上兜帽，踏著綿厚的積雪離開了這個隱蔽的小巷。
彎彎繞繞，幾番轉向，進入大街，彙入人群。
風霜不曾間斷，腳印在行人絡繹不絕的道路上有，其他地方皆是一片雪白。
行人穿著都隻是略微厚實，並不臃腫，在這樣的天氣下實際還顯得有些單薄。
行人身上總會積雪，但也沒人在意，也沒有發抖冷戰，隻是或多或少會有人皮膚上結霜，伸手抓撓便有細碎的冰碴子往下落。
無人在意。
在這座城裡，這都是正常現象。
“神醫”清理身上積雪的動作倒是稍微頻繁了些。
但大多數人看上去都稍顯木訥，神色麻木，結伴而行者也不會交流，自然更不會在意“神醫”的動作。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街上的人流在減少，“神醫”來到一家規模稍大的綢緞店鋪，店裡的衣服綢緞大都是冷色係，加上沒有顧客，隻有兩位店員孤零零站在櫃台處，顯得冷清異常。
走至櫃台，兩位店員的其中之一便恭敬問他，“您好，需要什麼？”
“神醫”沒有回答，隻是伸手在櫃台上敲了三下。
那個店員換了眼神，見店裡店外沒有其他人，語氣懶散很多，“閣下當真不曉得近日火石礦場的事情？沒貨啦。”
“神醫”依舊沒有說話，在櫃台上敲了四下。
店員撇下腦袋，眼神認真許多，“一千一顆。”
“我要兩顆。”
店員心懷詫異，但沒有表現出來，揮揮手，另一名店員轉身進入身後的門內，片刻，拿著兩顆硬幣大的猩紅石頭出來。
那石頭在清冷的環境中過分顯眼，透亮的紅色中有著更加深色的紅絲密布，多看一會似乎還有細絲鼓動的錯覺。
“神醫”一手將沉重的錢袋遞給店員，另一手接過石頭，轉身就走。
身後兩個店員一個眼神詫異，一個眼神不屑。
“知道第二個暗號，還以為有多大能量呢，結果就買兩顆。”
“估計哪家沒落的貴族吧，最近上麵情況挺複雜的。但勸你不要小看他們，錢財少了，不代表他們底蘊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終究還是不能招惹。”
“也是，貴族有守冰人，我可不想成了冰棍。”
“好了，彆想這些，我們安安穩穩做自己的生意就好了，天黑了，我們該收鋪子了。”
“行，知道了。”
“神醫”早已走遠，拐入深巷，又是彎彎繞繞不知多少次，卻是到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