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路數,若是用在正道上……”
晏亭鶴還小,卻知道師父似乎是在透過自己的軀體,看到某種藏在深處的存在——是故友麼?還是師父曾經有過的哪一位徒弟?
“師父,可是……”可是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什麼又是師父覺得有意思的?
“無事,這般倒也算是分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一切已然發生的事,即便是再愁也無濟於事。全當做最好的結果,再看此後如何便是……
“嗯。”懵懂的點點頭,晏亭鶴自小聰慧,雲遊來至的師父更是一眼相中,可許多事上,當然還不可能通透。
沒有因為徒弟的懵懂就刻意解釋,做師父的隻是拉過晏亭鶴的手,牽著人一路向山上走。長長的台階似乎沒有儘頭,做師父的很有耐心,總會記得放緩步子等著徒弟。
鬆柏攀絕壁,青竹問長階。遠山連綿不斷,山頂早隱入雲間,尋路至巔,隻怕半步已經踏進仙界,從此便飄離人世!
“久鮮人走,青苔路滑,你要握緊些。”側過頭去提醒過徒兒,師父的步伐並沒有停,隻是把晏亭鶴的手攥的更緊了些,“上了山去,我帶你見過你師兄。”
“師兄怎麼……”是個姑娘家?雖有女兄之稱,可晏亭鶴尚未見過這樣如團花簇錦一般的姑娘,就好像是花叢裡長出來個人兒般——其實這衣裳並不襯人。
“見過你歸月師兄。”
師父發話,晏亭鶴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師兄的衣著上,大大方方拱手見過。
“歸月,這是你師弟,歸鶴。”
“師父,這號可是太淒婉了些?”裴鳴月如今也不過八九歲的年紀,卻早隻自己親緣淡薄。
歸月歸月,有歸時,明月相照,多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意,難得師父煞費苦心為自己擇了這個好兆頭的字作為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