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了故事,兩個人都沒有主動挑明,可裴鳴月分明知道:故事裡的年輕人必然就是如今的村長,前任村長臨死之前塞給兒子的一角衣衫,就是讓麵前人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的根由。
“所以那上麵記的,並不是什麼好辦法。”能讓人一夜之間成了這幅模樣的,能是什麼好辦法?
裴鳴月知道,如果隻是簡簡單單的犧牲性命,一個人換一個村,村長的父親是這樣做的,如今的村長是這樣做的,接下來也總會有人自願或被自願的這樣選擇。
長久以來延續著的有效辦法,隻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就好,並不會讓村長打定主意把裴鳴月算計進來。一定有什麼變數是村長自己意料之外的,走到現在徹底就要失去控製……
“如果一部分人的犧牲能夠換來更多人活命,如果是姑娘,姑娘會怎麼選?”村長說完了故事,半晌裴鳴月也隻是篤定的應了一句,村長等了又等,遲遲沒有等到後話,不得已把自己堵在胸口的話問了出來。
“這不是我會怎麼選,這是看他們要怎麼選。”村長的情況果然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裴鳴月還是希望村長主動把事情說個明白。
裴鳴月不會蠢到去問一定要犧牲一個人的話,村長為什麼不能犧牲自己——眼前坐著的人一頭白發,早就證明了他的作為。
“他們選不了。”
“我知道這不得已也是我無能……長輩們勸過我。”
“是什麼?姑娘還是童男童女?”進來村子的時候裴鳴月就已經觀察到,這村子裡麵幾乎沒有小孩子,現下裡聽了村長的話,還怎麼不知道其中的蹊蹺?
“姑娘和小兒都可以。”
“所以你的夫人是替了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是替旁人家的女兒……終於替無可替的時候,總會有人漸生不滿。”
這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裴鳴月自問夠不上中上,偏偏找到自己頭上來,村長定然是有自己算計的。
“我並不是想要姑娘犧牲自己,隻是這全村上下,甚至找不到一個姑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