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瑤眉頭緊鎖,盯著不遠處那個黑衣男子,以及他腰間那把長刀。
另一邊同樣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子,神色緊張,局促道:“葛師姐,會不會是咱們要找的那個魔頭?”
葛瑤輕輕搖頭,說道:“不好說。”
年輕男子名為呂袁,和葛瑤師出同門,都是浮雲仙宗的弟子。
浮雲仙宗此次派出了三百位弟子,兩兩一組,遍布泰州,為的是找到一個魔宗餘孽。
那個魔宗餘孽,乃是出自血刀魔宗。
數年前,太和王朝派兵圍剿血刀魔宗,為首之人,是典獄司三位司獄之一的田司獄。
典獄司和禁軍聯手,將血刀魔宗連根拔起,宗主聶齒被田司獄親自鎮壓,其餘魔宗弟子幾乎被屠戮殆儘。
聶齒被關押在天京城地牢之中,血刀魔宗的那把鎮宗之寶,三大邪刀之一的虎翼,亦是被取走。
隻是這兩年,泰州江湖中又有一位疑似血刀魔宗的餘孽出現。
那位魔頭先是斬殺了陽元派的一位長老,又盜走了那部《陽元心法》。
陽元派震怒無比,宗主董陽歸以三百兩黃金,懸賞這位魔宗餘孽。
泰州江湖對於這位魔頭,幾個為首的宗門一起表態。
人人得而誅之!
如今因為楊銳前來泰州封王,泰州官府對此事也是極其上心。
整個泰州,廟堂連同江湖一起,都對這位血刀魔宗的餘孽下了追殺令。
浮雲仙宗在泰州江湖上地位極高,又和太和朝廷關係匪淺。
所以浮雲仙宗此次出動之人極多,甚至兩位大長老也都一起動身。
呂袁神色有些緊張,說到:“葛師姐,如果真是那個魔頭,我們怎麼辦?”
陽元派的那位長老,是一位半步金身境的老武夫,都被那位魔頭斬殺。
呂袁隻有氣和境初期修為,葛瑤雖然是氣和境巔峰,但是比起那位陽元派的長老仍舊差了半個境界。
葛瑤眉頭皺起,說道:“等確認一下他的身份,再通知師叔。”
酒樓另一側,從水煙洞天離開至此的馬成,自然也是察覺到了葛瑤的窺探。
馬成半眯眼眸,隨後輕輕飲酒一杯,臉上有淡淡笑意。
雖然不知道那兩個宗門弟子在想什麼,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窺探,實在是太過於拙劣。
馬成將酒杯放下,輕輕吐氣,並未理睬暗中窺探的呂袁與葛瑤二人,隻是自顧自地飲酒吃菜。
自跳波城之後,馬成遠走他鄉。
原本那件屬於自己的先天至寶,被馬成贈與餘易,甚至還將磅礴水運一起饋贈,以此來為餘易壓製那件飛梭。
將這份原本屬於自己的命中機緣送出,以此來了卻一份因果,也是消去內心愧疚之後,便就此背井離鄉。
在此之後,馬成也逐漸察覺到了那枚古銅幣的非同尋常。
這枚由那人用以設局問心自己的古銅幣,竟然記載了一道遠古修行法門。
馬成便是憑借這枚古銅幣,踏上修道之路。
總之這些年裡,一路刀尖舔血,偶然踏入一座死人塚,取走了那把通體漆黑的長刀。
三大邪刀之一的犬神。
後來尋得水煙洞天,水運極濃鬱,在水煙洞天修行直至踏入氣和境。
想到這裡,馬成輕輕飲酒一杯,眯眼輕笑道:“不知道那個家夥如今怎麼樣了。”
得了那件飛梭,又有水運傍身,總不能還是個愛哭的可憐蟲?
酒壺見底,飯菜也吃的乾淨,馬成付過錢後,緩緩起身。
將犬神懸掛在腰間,而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