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句話——早晚的事。
朱棣與蘇寧雪被困在應天府,二十二歲早就應該前往封地封地就藩的他,離奇的留在應天府,一切仿佛都陷入僵局。
他每天上躥下跳,爬牆去找被“困”在坤寧宮的蘇寧雪,監督馬皇後吃藥,欺負欺負還年幼的弟弟,一天到晚不是在闖禍,就是在闖禍的路上。
他仿佛對朱元璋複雜的視線真的無知無覺。
多年未歸,朱棣帶著蘇寧雪在應天府過了一個熱鬨的新年,他如同當年“討飯”一樣,跑到朱元璋的老兄弟家裡,賴皮的喊著叔叔伯伯,討要壓歲錢。
藍玉氣哼哼的丟給他幾個金元寶,在他要離去時,突然叫住他。
“燕王殿下……”
“藍玉叔,你莫非想將錢要回去?”朱棣嬉皮笑臉的晃晃手裡的元寶,當著他的麵揣懷裡,臉上寫著兩個字“沒門”。
藍玉啞然失笑,隨即嫌棄的擺擺手,“快走快走。”
這麼大還是一副孩子相……
真真假假……難辨呀!
有娘娘在,總歸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他雖然被燕王坑錢花,但還是挺喜歡燕王。
剛出藍玉府邸的大門,天空洋洋灑灑的飄起雪花,朱棣抬頭望向黯淡的天空,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他歪歪腦袋,湊到蘇寧雪麵前,故意逗弄道:“小婆娘……怎麼不將錢收走?不拿走的話,這些我要拿去喝……喝……花酒”
蘇寧雪一把捏住他的臉頰,“去吧!到時帶上我,我還要美男做陪。”
他委屈的撇撇嘴,將人熊抱在懷中:“不行,我隻是說喝酒,小婆娘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要不跑吧?”蘇寧雪埋頭在他懷裡,聲音很輕很輕,她其實看出朱棣這段時間隱藏的掙紮,他過的不開心。
朱棣臉上的笑意散去,埋頭到她的頸窩,如同小獸般蹭了蹭,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後,他從喉間發出一聲輕“嗯”。
木無雙、趙無歲、錢無命……除他們外,還有不少錦衣衛(前儀鸞衛),他們都隱藏在暗處盯梢。
木無雙的耳朵讓他聽到兩人的對話,可他依舊是那副表情,什麼都沒有說。
朱棣與蘇寧雪已經決定要跑,可他們還未布局完成,接下來的一切超出他們的預知。
上元節那天太子妃常氏生下一子,可她的身體也垮了下來,那日太醫院的太醫都去了,說熬不到開春。
第二日,他們得知後,帶著長生過去探望,可惜長生得出一樣的結論。
鬱結於心,油儘燈枯。
朱標的身形消瘦,輕輕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老四……”他將話咽回去,命人送他們離開。
朱棣本就糟糕的心情,在朱標的欲言又止下更加抓狂,說話能彆說一半嗎?他猜不出來!!!
等過了春季,他就帶著小婆娘跑路,再也不要看親爹那張皺皺巴巴……還奇奇怪怪的老臉。
在極其普通的夜晚,普通的與朱雄英喪命那晚沒有任何區彆,太子妃常氏撐著病弱的身體提劍殺了被軟禁的呂氏。
她是開平王常遇春的長女,嫁給朱標後,如同馬皇後般賢惠大方,處理好東宮一切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