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飯,與兩位合作方經過幾番中國式請客的拉扯中,祝庭月獲得了結賬的權利。
送彆了那兩位之後,時遠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疲憊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來一般。
此刻的時遠隻覺得自己剛剛吃的這一頓飯簡直就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而又艱辛的戰鬥,整個人已經被消耗得精疲力儘。
然而,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沈宴秋”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淡然自若。
即便是麵對著如此沉默的局麵,甚至可以說這種令人感到有些尷尬的氛圍完全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但“沈宴秋”依舊沒有絲毫的不適或者難為情。
他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你不想說點什麼?”
時遠有氣無力,開始討伐“沈宴秋”。
“說什麼?”祝庭月一臉無辜,瞪著一雙眼睛,不停地眨啊眨。
時遠看“他”這樣,渾身的雞皮疙瘩要起來了,一下子蹦出去老遠,大叫道:“沈宴秋,閉上你的眼睛,老子是直的,比鋼鐵還直,你少來這一套。”
“你直不直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睜著眼睛怎麼了?犯法啊?”
祝庭月覺得他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瞎了,還不能睜開眼睛了?
“不是,你彎我可不彎,我還是良家婦男呢!清清白白一個人,你可不能玷汙了我!”
他激動極了,聲音一點沒降,吸引了不少眼球。
路人的注視讓他的羞恥心開始作祟,拉著祝庭月,飛一樣跑上車,關緊車門。
“乾嘛?有事說事,大庭廣眾下,不要拉拉扯扯。”
還說自己彎,他一個大男人,拉自己乾什麼?果然,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誰跟你拉拉扯扯了?你能不能不要睜眼說瞎話?”
祝庭月用眼神示意他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還不夠明顯嗎?
時遠觸電般鬆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仿佛沾上了什麼臟東西一樣。
他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地將話題轉移開來,聲音略微顫抖著問道:“發票呢?”
對麵的人一臉茫然,疑惑地反問道:“什麼發票啊?”
他不禁提高了音量,有些焦急地說道:“就是吃飯的發票呀!難道你沒有開嗎?”
祝庭月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般的問題,驚訝道:“吃飯還要發票?”
他氣得差點跳起來,指著對方大聲吼道:“沒有發票我怎麼給你報銷啊?公司有規定的好不好!”
而祝庭月則依然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自語道:“還報銷?”
祝庭月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她之前要麼不用付錢,要麼直接刷卡,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要開發票。
時遠被她整無語了,無奈地看她一眼,忍不住把攢了一頓飯的白眼瘋狂一次性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