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兩人獨處的時候，侍衛也遠遠的落在了後麵，杜澤霖停下腳步，看著溫月就發了一記直球：“月月，我們現在已經算是在交往了吧？”
溫月毫無誠意的點點頭：“嗯，算是吧。”
杜澤霖急了：“什麼叫算是？你答應過我的！”
溫月促狹的看著他：“不是你問的嗎？”
杜澤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問話，不禁失笑，他也不氣餒，用陳述句再次說了一遍：“我們是在交往了。”說完還自己點點頭表示確認。
溫月看他認真的樣子，忍住笑抬頭看他：“所以，你想說什麼，男朋友？”
杜澤霖覺得這個稱呼十分動聽。
他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腦子裡一直在回響著“男朋友”這三個字，嘿嘿，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要不是怕水字數，他想把這句話念一百遍。
溫月見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就那麼看著自己傻笑，隻好拿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招他回神。杜澤霖一把抓住那隻調皮的小手，隻覺溫溫軟軟，再也不想放開，就厚臉皮的抓著她的手說：“女朋友，我回來了。”
溫月這次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了。
他也不惱，捏捏掌心的小手，委屈巴巴的說：“我和我爹差點死了。最後的一瞬間，我想起了你答應我的事，所以一回來就來確認了。”
溫月這才收斂了笑容，先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後才聲音輕輕的問：“受傷了嗎？”
“沒有。”杜澤霖再次揚起笑容，“月月，你救了我的命。”
“嗯，所以呢？”溫月又開始調皮。
“所以，我要以身相許。”
溫月：……
中計了。
新鮮出爐的男女朋友，還不好意思說太親熱的話，隻緩緩在城牆上漫步，輕鬆的說些這段時間發生的小事。就是杜澤霖一直拉著溫月的手，捏出汗了都不肯放。
杜澤霖帶著溫月在城裡吃了晚餐，又送了她到家門口，才回到元帥府，跟杜帥說起人工降雨的事。
杜帥當然也是支持。
雖然使用飛機的成本很高，但這兩年已經有饑荒的趨勢，即使花錢也要試一試的。
溫月和杜澤霖關係確定後，杜帥也再次來到雲家，和雲父確定了兩家聯姻的事，隻是兩個孩子都還小，計劃是先訂婚，過兩年再成婚。
不過溫月沒時間關注這些，她忙著看天象呢。
三天後的夜晚，溫月根據師父教的天象觀測和自己幾個月來的經驗，預估明天會是個陰天，有雨雲彙集，就給杜澤霖和實驗室都打了電話，安排好飛機噴灑乾冰的事。
第二天果然是個陰天，溫月沒有親自上機噴灑，實驗室已經算好了乾冰的用量，會安排人員去現場觀察和噴灑，杜澤霖也會參加，她就在地麵觀察效果好了。
雲家莊很大，足以作為實驗場所，溫月觀察的又是雲家莊的天氣，為了避免誤差，所以乾冰的噴灑對象就是雲家莊上空。
溫月提前把這事告訴了家裡，所以雲家人和管家都是知道的，但其他下人佃戶卻都不知道啊，當飛機開始在雲家莊上空盤旋的時候，大家都嚇壞了，以為是轟炸機來了，紛紛尖叫著奔跑躲藏，管家趕緊派人去安撫和解釋，上麵轟隆隆的飛，下麵呼啦啦的跑，好一陣混亂。
飛機噴灑完畢後就在雲家莊降落，一眾人呼啦啦的下來，跟溫月一起望著天空，等待奇跡。
大家望得脖子都酸了，剛開始還和他們一起抬頭望天的大部分人都慢慢放棄，回去各做各的事，但溫月和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卻沒有放棄。
雖然沒有降雨符那種彙集雲層的效果，但還是能看出雲層漸漸變成了灰色，這是在向雨雲轉化的跡象，說明水汽在凝結了。
約半個小時後，水汽凝結到一個點，終於抵抗不了地球的重力，不再飄在空中，開始往下落，下落的過程又遇到其他的水汽，最終彙聚層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到了地麵上，濺起幾絲塵土，滋潤了乾枯的地麵。
一滴、兩滴……滴滴答答，雨水落在土地上，落在樹葉上，落在成片的禾苗上，這聲音是那麼美妙，每一個聽見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不同於前幾次隻有部分人知道的求雨，這次飛機的聲勢浩大，每個人都知道這雨是那飛機帶來的，是二小姐請杜家軍的飛機幫忙的，雖然他們不懂原理，不知道是科學還是道法，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可以操控老天爺降雨的神跡。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二小姐在道觀長大，自然就帶了些神秘感，甚至有些人看見她就忍不住有下跪的衝動。
另一邊，因為知道的人太多，飛機又聲勢浩大，這次的飛機降雨很快就傳播開了。
當一個王朝走到末尾的時候，往往是土地兼並最嚴重的時候，北西省也是如此。可以說，北西省大部分的地都在鄉紳們手裡，雲家是其中之一，杜家也是，還有以此兩家為中心，可攀扯上關係的各種旁支姻親，組成了整個北西省的上流社會關係網。
當這些鄉紳聽說元帥府或是雲家能使用飛機降雨的時候，紛紛都求上了門。
溫月和元帥府都很樂意幫忙，但問題是，乾冰沒有了，甚至連杜家的地都沒輪上呢。
不過元帥府在確定此法可行後，以他們的名義召集化學專業的專家加入研究，又緊急調集原材料，很快就擴大了溫月的實驗室規模，進展也加快了不少。
量產乾冰的難點一是需要高壓冷凝設備，二是存儲問題。設備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但存儲還沒有解決，實驗室往往都是製作後一兩天內用完。
在此基礎上，溫月再次提出，既然乾冰的存儲和使用都比較麻煩，那就分出一部分人，去研究作用類似於乾冰，但效果更好的催化劑。
人手多了意見也多，這個提議正好，有一部分不看好乾冰的研究人員就開始研究其他材料。
不過在實驗室的加班加點下，還是又造出了不少乾冰，勉強在一個多月內把雲家和杜家，以及地比較多的幾家鄉紳的地都降了一次雨。
再加上溫月以及道觀幾位師長的努力，算是為北西省即將到來的農收做了一點貢獻，至少在雲家莊的地裡，看著收成還不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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