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看向高毅的眼神格外複雜。
他有些搞不清楚，這人是忠，是奸，還是單純的傻。
“高毅，你跟朕說句實話，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高毅略帶錯愕的抬起頭。
“陛下何出此言？臣自然是站在陛下這邊。”
秦風搖了搖頭：“不，你不是站在朕這邊，你是站在國家那邊的。”
高毅更加迷茫：“陛下，這，有什麼不同麼？”
“不同麼？”秦風有些悵然若失，本以為高毅忠於的是他這個人，可事實卻不是如此。
問：柳如煙造反與秦明知造反有何不同？
答案便是：柳如煙不姓秦，秦明知姓秦。
高毅忠於的是大夏，忠於的是大夏的律法，忠於的是先皇的囑托，忠於的是大夏姓秦。
這種人隻有在國家被顛覆的時候出手，隻有他的既定思維被顛覆時，才會站出來。
但這卻並非秦風要的，他要的是忠於他秦風的人。
就好像趙柯一樣，哪怕他被軟禁，哪怕他無權無勢，哪怕他隻是個傀儡，趙柯也依舊追隨左右，事事當先。
“高毅，朕隻問你一個問題。”秦風指了指文武百官。
“若是朕要把這些人全部殺了，甚至殺儘大夏的士族世家，你該當如何？”
高毅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不可啊！萬萬不可！您這樣會動搖大夏根基！他們雖然可恨，但也正是因為有他們，大夏才能安穩度日！”
秦風笑了。
“高毅，朕現在再問你一遍，你是忠於朕，還是忠於大夏？”
“那自然是……”
話剛出口，高毅便愣住了。
“忠於陛下……忠於大夏？忠於……”
看著高毅的樣子，秦風搖了搖頭。
要說兩人有多深的感情，秦風自己都不信，但不管怎麼說，高毅曾經也站在過他身邊。
他素來講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高毅此人並非不可用，但卻不能放在身邊。
“高毅，你也不用多想，等到此事結束後，朕會給你一支大軍，你是去戍邊也好，為大夏開疆拓土也罷，這朝堂，你便不要再來了。”
高毅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咚咚咚~
磕了三個響頭後，高毅從地上站起來。
“臣高毅，謝主隆恩。”
他心中清楚，從今往後，他將會遠離權力的中心，成為一個隨時可能被犧牲的棋子。
可他卻毫無辦法。
經過秦風的提醒，他也想清楚了很多，也明白了自己一直忠誠的並非秦風，是大夏，是皇族，而並非個人。
心中默然歎息，靜靜地走入百官隊列之中。
秦風心中也是感慨不已，這種人若是在邊關，絕對是一個好將軍，必然不會做出勾結他國的舉動，若是邊關失守，那一定是死戰到底。
但放在朝堂之內，卻是力有不逮。
就相當於兩派相爭，你中立一樣。
都以為中立是保證自己的堅持，殊不知，在兩方博弈者看來，中立才應該是最先消滅的。
因為，中立與牆頭草實際上隻差一絲而已，沒人能做到完全中立。
與其便宜了敵人，增加敵人的力量，不如直接消滅來得實在。
當然，也不排除有拉攏的，可那是在你實力足夠強的情況下。
就目前的高毅來說，不管是對於秦風，還是士族世家，基本上沒有拉攏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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