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把字條推到一邊。
“你娘子應該是今日給朕下跪的婦人吧？”
男人見秦風問起，不停的磕頭。
“是的，是的，娘子回來後激動的和我說，陛下人很好，孩子也說碰到了好叔叔，還讓她和大熊玩。”
“陛下，還請您救救她們！草民保證給您立長生牌位，世世代代供奉！”
秦風嘴角抽搐，這怎麼一個個都喜歡立牌位呢？
雖然是長生牌位，可這玩意……
秦風問道：“你不識字，那你就不想知道這上麵寫的什麼？”
秦風沒等男人開口，按照字條上的內容讀了一遍，然後看向男人。
“你說，朕是該去，還是不該去？”
男人聽後雙眼空洞，整個人宛如被抽去了脊梁一般，癱倒在地。
半晌後，才有了些許生氣。
“嗚嗚嗚……娘子，寶兒，是我對不起你們啊，沒有你們，我以後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啪！
從進來就沒說過話的老太太，拎起拐棍狠狠打在男人身上。
“哭什麼哭？哭能解決問題麼？哭能救小霞和寶兒麼？要不是你平日裡慣著寶兒，寶兒能惹出這麼大的事麼？能被壞人抓走麼？”
“陛下一心為了我們著想，看看那些欺壓我們的貴族老爺，現在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你怎麼敢讓陛下去救那苦命的孩子？老婆子櫃子裡還有些散碎銀兩，不要給陛下添亂，明日咱們娘倆走一趟。”
“有屍體最好，要是沒有，那就立個衣冠塚。”
“陛下，還請您不要和我們一般計較，若是知道那字條上是這麼寫的，我們絕對不會來告禦狀。”
“哭什麼哭？還不快走！”
秦風看的是目瞪口呆，聽的是振聾發聵。
句句都在說他的好，但句句又在說事情因他而起，句句都在撇清和他的關係，但句句又都在說他不負責任。
這尼瑪……
“你果真不識字？”
老太連忙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民婦平日裡多與街坊四鄰爭吵，所言可能有些欠妥，但民婦絕對沒有挖苦您的意思。”
秦風沉默了。
他現在十分確定，這老太就是在挖苦他，還是在正大光明挖苦他。
雖然老太看似惶恐不安，可在惶恐之外，卻有著一份坦然。
這老太不簡單啊。
秦風不由得有些感慨。
“好了，此事朕已知曉，你們回去吧。”
“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男人和老太形成了兩種極端。
秦風揮了揮手，讓侍衛把兩人帶走。
離開皇宮的母子二人，沒走多遠便依靠著牆根坐下。
男人始終沒從悲傷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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