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聽出了秦風語氣中的擔憂，不由得歎了口氣。
“黃老將軍今年七十有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應當心中清楚。”
“陛下，您是皇帝，並不是神，就算是神，也不會時時刻刻關注信徒。”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若是一直活在您的羽翼之下，將士們還如何成長？”
“實際上在京城之時，我並非要跟您來燕林關，而是要勸您留在京城，但您去意已決，我便隻能跟隨而來。”
“百勝之軍固然勇猛，可誰又能保證百勝之軍不會失敗？”
“燕林關固然重要，但您有沒有想過，這次您來了，下次呢？下下次呢？難道說，每一場戰鬥，您都要親臨不成？”
“您的野心絕對不會滿足於寧羅國，必然會向外繼續擴張，同時與幾個，甚至是十幾個國家開戰，您又要怎麼做？”
“更何況還有一個赤瞳皇朝，能夠統禦數十王朝，還沒有叛亂，其實力又該何等強大？”
“到那時，勝負皆有可能，難道您還會分身之術？”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秦風砸暈了。
賈詡這小嘴是機關槍麼？怎麼叭叭起來沒完了？
實際上這些問題他也考慮過。
可考慮來考慮去，發現並沒有什麼卵用。
就好像這一次，難道讓他親眼看著數萬將士殞命於此不管不顧？
或許那樣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一個冷酷無情，喜怒無常的帝王。
但他並不喜歡。
對外人他可以狠，可以毒，甚至可以喪儘天良。
但對自己人他做不到。
彆人為你拚命，你在哪裡看戲？
那還打什麼？直接開選秀，招一批秀女入宮。
每天吃吃喝喝，醉生夢死，豈不是更加舒服？
或許這就是他和賈詡之間的區彆。
一個是為了自己能犧牲任何人，而另一個則是為了一個群體，能夠犧牲群體外的任何人。
秦風搖了搖頭。
“今天先到這裡吧，你好好養傷，再在外麵亂轉，怕是隻能讓元化出手了。”
賈詡臉上嚴肅消失不見，再次露出討好的神色。
“陛下，那什麼，我想吃肘子，您看看……再怎麼說也是傷員不是。”
秦風笑著擺擺手。
“想吃肘子？那要看後勤有沒有，如果有的話，隨便你吃，但要是沒有嘛……”
秦風看向一旁的金吾衛。
“這樣，你們去山上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野獸，將士們也勞累了一夜，也該吃點好的了。”
“是，陛下。”
金吾衛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賈詡踢了踢金吾衛的小腿。
“彆傻笑了，趕緊走啊，速度快點還能趕上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