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值房內,檀香繚繞。一個錦衣玉帶的太監尖聲宣道:"太後娘娘駕到!"
葉知秋強撐著要起身行禮,卻被太後擺手製止:"葉三小姐不必多禮。聽說你為了救太子,耗費心血,哀家特來探望。"她的聲音溫和,眼神卻銳利如刀。
"臣女謝太後娘娘關懷。"葉知秋垂眸,不動聲色。她注意到,太後身後跟著的宮女中,有一個容貌與前日那個"假冒青蘿"極為相似。
"葉院首,你且退下吧。"太後轉向葉世章,"哀家有幾句話要問問三小姐。"
葉世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帶著葉知暖退了出去。值房內隻剩下太後、葉知秋,和幾個貼身宮女。
"葉三小姐。"太後緩步上前,在床邊坐下,"你可知道,你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
葉知秋心頭一跳,但麵上不露聲色:"回太後,臣女年幼,不知詳情。"
"是麼"太後意味深長地笑了,"那你可知道,林家血脈的秘密?"
葉知秋手指微顫:"臣女不明白太後的意思。"
"不明白?"太後冷笑,"那你為何要救太子?為何要救蕭遠珩?你母親當年也是這般口風,直到"
她話鋒突轉:"葉三小姐,你手臂上的黑色紋路,可是天譴之印?"
葉知秋終於抬起頭,直視太後的眼睛:"太後既然知道這麼多,想必也知道天譴之印的由來。"
"自然知道。"太後麵色漸冷,"相師改命,必受天譴。你為蕭遠珩化解死劫,已經遭受反噬。現在又用心頭血救太子,是想步你母親的後塵嗎?"
葉知秋神色不變:"太後說得不對。"
"哦?哪裡不對?"
"我母親不是死於天譴。"葉知秋一字一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太後眼中寒光一閃:"葉三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太後心知肚明。"葉知秋淡淡道,"十年前那場大火,燒毀的不隻是太醫院的龍血參,還有我母親查到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關係到林家血脈,關係到皇位正統。"
話音未落,那個與"假青蘿"相貌相似的宮女突然上前一步,手中寒光一閃。葉知秋早有防備,右手一揚,一枚銀針已經釘在那宮女手腕的穴道上。
"好俊的手段!"太後冷笑,"難怪如意說攔不住你。"
葉知秋心中一動:"如意?她"
"她是哀家的人。"太後坦然道,"十年前就安排在葉家,就是為了監視你們。可惜啊"她意味深長地看著葉知秋,"她最後還是心軟了。"
葉知秋想起那夜在官道上,如意放她們通過時複雜的眼神,終於明白了什麼。
"所以太後今日來,是為了"
"為了給你一個機會。"太後打斷她的話,"隻要你答應離開京城,永遠不再插手朝廷之事,哀家可以既往不咎。"
葉知秋輕笑:"太後就這麼確定,臣女會答應?"
"你彆無選擇。"太後冷冷道,"你體內寒毒未清,天譴反噬在即。若再插手此事,必死無疑。葉三小姐,你真要重蹈你母親的覆轍嗎?"
葉知秋沉默片刻,才道:"太後說得不錯,臣女確實命在旦夕。但是"她突然從袖中取出一物,"太後可認得這個?"
那是一枚玉佩,上麵刻著的符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太後臉色驟變:"這是"
"林家的信物。"葉知秋輕聲道,"準確地說,是林貴妃留給太子的信物。"
太後猛地站起身:"你從哪裡得到的?"
"說來也巧。"葉知秋語氣平淡,"這枚玉佩,原本是我母親的嫁妝。她臨終前將它交給了我,說是要我替她完成一個心願。"
太後麵色陰晴不定:"什麼心願?"
"守護林家血脈。"葉知秋一字一句道,"太後應該知道,林家的血脈不隻太子一人。蕭遠珩的母親,也是林家人。"
"你!"太後厲聲道,"你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不,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葉知秋直視著她,"比如,為什麼太後要對付林家血脈?為什麼要在太子和蕭遠珩身上下毒?還有"她頓了頓,"為什麼要殺我母親?"
"放肆!"太後拂袖而起,"葉三小姐,你這是在質問哀家嗎?"
"不敢。"葉知秋神色依舊平靜,"臣女隻是想提醒太後一句:林家的血誓,不容違逆。任何想要傷害林家血脈的人,都會受到反噬。"
太後冷笑:"你以為憑這些,就能威脅到哀家?"
"臣女不敢。"葉知秋道,"隻是有一事,還請太後三思:為什麼臣女能解寒蠱之毒?為什麼臣女的天譴之印會與林家符文產生共鳴?這其中的玄機,太後想必心中有數。"
太後神色一凝,盯著葉知秋看了許久,才冷冷道:"葉三小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葉知秋坦然道,"所以太後今日的提議,臣女不能答應。該查的,我一定要查;該救的人,我也一定要救。至於代價"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黑色紋路,"臣女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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