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一隊人馬緩緩駛離薊州城。蕭遠珩親自駕車,車廂中安放著葉知秋的遺體。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嘴角卻帶著一絲祥和的笑容。
"將軍。"蘇如意騎馬跟在車旁,"前麵就是京城了。"
蕭遠珩點頭。車隊剛行至城門,就見一大群人已經等在那裡。為首的正是太子,身旁還站著葉知昭和葉知暖。
"三妹!"葉家姐妹看到妹妹的遺體,頓時泣不成聲。
太子卻向蕭遠珩深深一躬:"蕭將軍,一切都結束了。"
"不。"蕭遠珩搖頭,"才剛開始。"
眾人一愣。太子似有所悟:"將軍是說"
"進宮再說。"蕭遠珩看了眼四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入宮後,眾人來到一間密室。葉知秋的遺體被暫時安置在偏殿,由葉家姐妹守靈。
"說吧。"太子開門見山,"究竟發生了什麼?"
蕭遠珩將薊州城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包括葉知秋的犧牲、太後的真麵目,以及商家的秘密。
"原來如此"太子歎息,"難怪母後這些年一直想要除掉林家血脈。"
"不止如此。"蕭遠珩從懷中取出兩封信,"這是葉三小姐和青蘿夫人留下的。上麵記載著一個更大的秘密。"
太子接過信,看完後臉色大變:"這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隻見蠱師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你是"太子認出他就是西域密宗的人。
"老夫願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諸位。"蠱師躬身道,"其實五百年前,事情遠比想象的複雜"
原來當年大夏覆滅時,異族內部就已經分裂。一派主張滅絕林家血脈,一派卻想保護林家傳承。為了達到目的,雙方都在暗中布局。
"所以商家其實"太子恍然大悟。
"不錯。"蠱師點頭,"商家內部也分兩派。我們這一派一直在暗中保護林家,隻是不得不配合太後演戲。"
"那青蘿夫人"
"她是知道真相的人之一。"蠱師歎息,"為了監視異族,她不惜嫁給我西域同門。可惜"
蕭遠珩突然問:"所以葉三小姐早就知道這些?"
"是。"蠱師點頭,"青蘿臨終前將一切都告訴了她。所以她才會"
"才會選擇犧牲。"蕭遠珩接過話頭,聲音有些哽咽,"她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讓兩支血脈合二為一,徹底覺醒鎮世之力。"
太子沉默片刻,突然問:"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至少有三件事要做。"蕭遠珩正色道,"第一,清查朝中異族餘孽;第二,重整軍權,以防北境有變;第三"他看向太子,"處理皇位繼承的問題。"
此言一出,密室內一片寂靜。好半晌,太子才苦笑道:"將軍說得對。我體內流著異族的血,本就不該繼承大統。現在"
"殿下誤會了。"蕭遠珩打斷他的話,"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太子一愣,"那將軍是"
"血脈相連,本就是天意。"蕭遠珩解釋道,"殿下雖有異族血統,但也有林家血脈。這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讓兩族的血脈融合,化解千年的仇恨。"
太子愣住了:"將軍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朝廷需要雙重製衡。"蕭遠珩正色道,"殿下主內,我主外。如此才能確保大周江山永固。"
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將軍真是這麼想的?"
"這是葉三小姐的遺願。"蕭遠珩輕聲道,"她說,林家血脈不該再自相殘殺。與其爭奪皇位,不如同心同德,共護山河。"
太子沉默良久,突然起身,向蕭遠珩深深一躬:"將軍高義!"
"殿下言重了。"蕭遠珩扶他起來,"這都是葉三小姐用生命換來的智慧。"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片刻後,一個侍衛匆匆跑進來:"稟報殿下!北境急報!"
"什麼事?"
"異族異族大軍壓境!"
眾人臉色一變。蕭遠珩接過軍報,隻見上麵寫著:異族十萬大軍已至邊境,聲稱要為太後報仇!
"來得好!"蕭遠珩冷笑,"正愁找不到他們。"
"將軍打算"太子問。
"我這就帶兵北上。"蕭遠珩果斷道,"殿下留守京城,一定要將朝中的異族細作都揪出來!"
"那葉三小姐"
"等我凱旋再安葬。"蕭遠珩看向偏殿,"讓她看看,她用生命換來的太平盛世。"
太子鄭重點頭:"一切但憑將軍做主。"
當夜,蕭遠珩來到偏殿。葉知秋靜靜地躺在那裡,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安詳的臉上。
"三小姐。"他輕聲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你用生命托付給我的責任,我定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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