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的北境軍營燈火零星。葉知秋披著鬥篷,跟隨著一隊運送藥材的馬車進入軍營。她以太醫院特使的身份前來查看瘟疫情況,但真正的目的隻有少數人知道。
"小姐。"趕車的老者低聲提醒,"前麵就是統帥大帳了。"
葉知秋點頭。這個老者是父親多年的心腹,也是為數不多知道真相的人。他們這次帶來的不隻是普通藥材,更多的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符藥,可以抵禦血咒的侵蝕。
大帳外的守衛仔細檢查了他們的文書,這才放行。走進帳中,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藥香。蕭遠珩正在查看傷患名冊,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
"末將參見太醫院特使。"他起身行禮,語氣公事公辦。
"將軍免禮。"葉知秋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們先去看看病患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大帳,向軍醫營地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士兵都神色疲憊,有些人眼中隱約透著血絲。這是被血咒侵蝕的征兆。
等確定四周無人,蕭遠珩才低聲說:"你太冒險了。"
"沒辦法。"葉知秋同樣壓低聲音,"邊關的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太後不僅與異族勾結,更是在軍中布下了眼線。"
"眼線?"
"不錯。"她取出一張羊皮紙,"這是我查到的名單。其中就包括你的親兵統領。"
蕭遠珩接過名單,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親兵統領跟隨他多年,沒想到竟是太後的人。難怪最近軍中總有消息走漏。
"還有更糟的。"葉知秋繼續說,"太後給了這些眼線特製的血符。一旦時機成熟,他們就會借血咒的力量,從內部瓦解邊關防線。"
"所以你這次帶來的藥"
"是專門克製血符的。"葉知秋點頭,"但必須小心使用。一旦打草驚蛇,太後那邊立刻就會知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軍醫營地。這裡擠滿了被血咒影響的士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腥氣。葉知秋上前為一個士兵把脈,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如何?"蕭遠珩問。
"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她輕聲說,"血咒已經開始侵蝕他們的心脈。如果不儘快解除,用不了三天,這些人就會徹底失去理智。"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一陣號角。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傳令兵跑來:"將軍!異族在東線有異動!"
蕭遠珩和葉知秋對視一眼。東線正是太後眼線最多的地方,這個時候出事絕非巧合。
"你去忙你的。"葉知秋說,"我繼續查看病患。"
蕭遠珩點頭離開。葉知秋目送他遠去,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瓶中裝著一種特殊的藥粉,可以顯現出血符的痕跡。她開始在營地中巡視,暗中撒下藥粉。
很快,一些異常的反應開始顯現。有幾個裝睡的士兵身上泛起微弱的血光。葉知秋默默記下他們的位置,繼續向前走。
"太醫。"突然,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一個年輕士兵掙紮著想要起身。
"彆動。"葉知秋按住他,"我來看看。"
她裝作為士兵把脈,實則在觀察他的反應。這個士兵雖然也被血咒影響,但並非眼線。相反,他似乎想要說什麼。
"太醫"士兵艱難地開口,"我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