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龍椅巍峨。殿下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皇帝端坐龍椅，麵色蒼白卻目光如炬。太後跪在殿中，身後站著手持長劍的侍衛。
葉知秋站在文官班首，看著這一幕，心情複雜。十六年的恩怨，終於要在今日了結。她的目光掠過太後，看到那張曾經高高在上的臉此刻已經失去了所有光彩。
"太後。"皇帝的聲音在殿內回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太後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皇上何必明知故問？事到如今，哀家還能說什麼？"
"那好。"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李德全，宣旨。"
太監總管李德全上前一步，展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後竊國弑君，謀害皇後，罪惡滔天。今查實證據確鑿，著即廢黜太後尊號，圈禁於冷宮"
"證據？"太後突然打斷道，"什麼證據？"
"這些就是證據。"葉知昭上前，將一個包裹放在殿中。包裹打開，裡麵是厚厚一摞文書，"這是這些年收集的所有證據，包括太後謀害皇後的詳細記錄，以及"
"夠了！"太後厲聲喝道，"就憑這些陳年舊事，也想定哀家的罪？"
"不止這些。"李嬤嬤顫顫巍巍地走上前，"老奴作為當年的親曆者，可以作證。太後用斷腸散謀害皇後娘娘，又想對皇上下手，這些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還有這個。"葉知暖取出一個玉盒，"這裡麵裝的是當年從皇後娘娘茶具上收集的毒藥殘留。經過太醫院鑒定，正是西域的斷腸散。"
太後臉色越發蒼白，但仍強撐著說："那又如何？這些證據都是你們一麵之詞。況且"她突然看向百官，"諸位大人，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小的女子，攪得朝廷天翻地覆嗎？"
殿下一片寂靜。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臣蕭遠珩有話要說。"
蕭遠珩走到殿中，拱手道："太後不隻謀害皇後，更派人夜襲葉府，意圖滅口。若非四小姐舍命相救，隻怕證據早已被毀，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已遇害。"
"蘇如意那個叛徒！"太後咬牙切齒，"枉費哀家一手培養她"
"你說什麼？"皇帝冷冷道，"一手培養？看來你是承認了？"
太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但已經為時已晚。殿下的百官議論聲漸起，顯然都被這番話驚到了。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在殿外響起："讓老身也來說兩句吧。"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緩步走來。她衣著樸素，但舉止間卻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度。
"母親大人？"商宋失聲叫道。
葉知秋也認出來了，這是丞相府的老夫人，商宋的生母。
老夫人一步步走到殿中，向皇帝行禮："老身本不該出現在這裡。但今日這場大朝會，關係重大，老身不得不來。"
"太老夫人有話直說。"皇帝和顏悅色道。商府老夫人在朝中威望極高，連皇帝對她也格外恭敬。
"二十年前。"老夫人直起身，聲音雖然沙啞卻字字清晰，"老身親眼看到太後指使心腹，在皇後娘娘的湯藥中下毒。當時老身想揭發，卻被太後威脅，說要殺害我全族。這些年，老身日日活在愧疚中，今日"她深深歎了口氣，"終於可以說出這個秘密了。"
殿內一片嘩然。商宋看著自己的母親，臉色變得異常複雜。
太後終於崩潰了："你！你這個老東西！當年饒你一命，你卻在這個時候出來作證"
"夠了！"皇帝長身而起，"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太後癱坐在地上，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笑聲："好！好得很！你們贏了！不過"她猛地從袖中掏出一支簪子，"想讓哀家受這種羞辱，做夢！"
"攔住她！"
但已經晚了。太後手疾眼快，簪子已經刺入咽喉。鮮血噴湧而出，她卻仍在笑："葉知秋你永遠也彆想安寧"
話音未落，人已經倒在血泊中。
殿內一片死寂。過了許久，皇帝才歎息一聲："傳旨，將太後的屍體運出皇宮，不得入皇陵。"
"陛下！"蕭遠珩突然跪下，"臣有本奏。"
"說。"
"臣請陛下明正葉小姐身份，以正視聽。"
皇帝看向葉知秋，笑了："準奏。葉知秋，上前來。"
葉知秋走到殿中跪下。皇帝的聲音莊嚴肅穆："今日，朕要向天下人宣布一件事。葉知秋，乃是朕與先皇後所生皇女，因故流落民間。今日真相大白，朕要立她為皇長女，複其原名雨姝。"
殿下百官齊聲高呼："恭賀陛下！恭賀公主殿下！"
葉知秋跪在殿中，淚水模糊了視線。多年的委屈，多年的隱忍，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解脫。她抬頭看向殿上的父皇，看到那張威嚴的麵容上也帶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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