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禦醫院內燭火通明。葉知秋親自為父皇熬藥,一邊仔細觀察著藥汁的顏色變化。這是她根據斷腸散的特性專門研製的解藥,雖然無法根除毒性,但至少能延緩毒發的時間。
"雨姝,休息會兒吧。"皇帝看著女兒憔悴的麵容,心疼地說,"你已經守了整整三天了。"
"沒事的,父皇。"葉知秋搖搖頭,繼續調配藥材,"這味藥需要掌握火候,差一分都不行。"
皇帝歎了口氣:"你真像你母後。當年她每次給朕熬藥,也是這樣一絲不苟。"
聽到母後,葉知秋的手微微一顫。這些天她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母後也有這樣的解藥,是否就不會
"彆想那麼多。"皇帝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朕更擔心的是你。"
"父皇是擔心朝中反對的聲音?"
"嗯。"皇帝點點頭,"自從前日朕立你為太女,朝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暗中活動了。"
葉知秋苦笑:"都是因為我是女子。"
"不完全是。"皇帝擺擺手,示意她坐近些,"你知道為什麼商宋會突然對朕下手嗎?"
"是因為"葉知秋思索道,"他看出父皇有立我為儲的意思,所以想先下手為強?"
"不止如此。"皇帝的聲音變得嚴肅,"朕已經查到,商宋背後還有一股勢力,是當年支持太後的那些人。他們表麵上臣服,實則一直在暗中布局。"
葉知秋心中一凜:"父皇是說,他們一直沒有放棄?"
"是。"皇帝咳嗽了幾聲,"這些人視朕為眼中釘,更不會允許一個女子繼承大統。商宋不過是他們推出來的一枚棋子罷了。"
"那他們現在"
"已經開始行動了。"皇帝的目光變得銳利,"今日朕召集幾位心腹密議,得知他們正在聯絡邊關的勢力。一旦時機成熟,必然會"
話未說完,他又劇烈咳嗽起來。葉知秋趕緊端來剛熬好的藥:"父皇先喝藥。"
看著父皇喝下藥,葉知秋心中五味雜陳。自己剛剛走上這條路,就要麵對如此大的危機。那些暗中的敵人,恐怕比商宋要可怕得多。
"雨姝。"皇帝放下藥碗,"朕知道這個擔子很重,但朕相信你一定能勝任。你有你母後的聰慧,也有朕的決斷。最重要的是"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女兒一眼,"你有一個很好的幫手。"
葉知秋知道父皇說的是蕭遠珩。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商宋案,同時也在為她疏通朝中的關係。
"說起蕭遠珩"皇帝突然話鋒一轉,"朕聽說他拒絕了兵部尚書的千金?"
葉知秋臉色微紅:"父皇"
"傻丫頭,朕是為你高興。"皇帝笑道,"能有一個真心相托的人,在這亂世中是多麼難得。不過"他的語氣又嚴肅起來,"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到江山社稷。感情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
"是為天下蒼生。"葉知秋接過話,"父皇放心,女兒明白。"
皇帝欣慰地點點頭:"朕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禦書房的密室裡藏著一份密旨,是朕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
葉知秋正要問什麼,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蕭遠珩快步走進來:"陛下,北境急報!"
"說。"
"邊關守將密報,有人在聯絡塞外蠻族,意圖"蕭遠珩看了葉知秋一眼,"意圖勾結外敵。"
皇帝臉色一沉:"可查到是誰在背後指使?"
"還在查。不過根據細作回報,似乎與"蕭遠珩壓低聲音,"與當年太後的黨羽有關。"
葉知秋心中一震。父皇剛才的話得到了印證,那些人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
"雨姝。"皇帝突然說,"你去禦書房一趟,把朕的玉璽取來。"
葉知秋愣了一下,隨即明白父皇是要單獨和蕭遠珩說什麼。她起身行禮退下,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父皇對蕭遠珩使了個眼色。
走在長長的宮廊上,夜風吹拂著宮燈,發出輕微的響動。葉知秋的心情格外沉重。她知道,父皇一定是要給蕭遠珩什麼重要的指示。
果然,當她拿著玉璽回來時,發現蕭遠珩的神色有些異樣。
"父皇。"她將玉璽呈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了。"皇帝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朕乏了。"
走出禦醫院,月光如水般灑在地上。葉知秋停下腳步:"父皇跟你說了什麼?"
蕭遠珩沉默片刻:"陛下讓我"他深吸一口氣,"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護你周全。如果情況危急,就帶你先離開京城。"
"什麼?"葉知秋驚呼,"父皇為什麼會"
"因為那些人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蕭遠珩的聲音很低,"陛下說,他們可能會在他病重時發動叛亂。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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